還有二十分鐘下班,去公社打電話來不及了,蔣雪檸求大隊長打開大隊的電話,她要打電話回家。
大隊長跟隊長要去公社彙報,又怕她出點什麼事,大隊長把鑰匙給大寶,讓他帶蔣雪檸去大隊部打電話,會計收錢。
蔣成凡快下班接到妹妹的電話,掛了電話一個頭兩個大,真讓蔣露惹出大事了,強奸,買凶殺人,蔣露還真是夠惡毒。
蔣雪檸隻說她把蔣露揍了,揍到什麼程度沒說,讓顧臨風說吧,她先告狀,也是讓三哥給善後,她還蔣露的謝禮也不輕。
“你說蔣家會埋怨蔣知青,會遷怒於她嗎?”五妞有些擔憂的問。
陸江辰瞪著眼:“埋怨啥?那個毒婦應該在勞改農場掏一輩子的糞坑,這都便宜她了。”
“怨也許會有,但蔣知青不會有事,對於蔣家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蔣露作惡在先,蔣雪檸不過是以惡製惡。”
“如果收拾蔣露的是彆人,另說,出手的是蔣雪檸,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
親生女兒買凶殺人,養女把親生女兒弄殘,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壓著越少人知道越好,弄得滿城風雨容易被政敵當成把柄。
人性很複雜,不是簡單的黑白論,像蔣家這種有底蘊走仕途的家族利益至上,有權但不是絕對的權威,有顧忌,行事會更加低調。
她又何不是借機拔掉蔣露的爪牙,名聲壞了,殘疾,以後在蔣家她就是邊緣化的人,蔣家不可能一次次的縱容她胡來。
陸江辰幸災樂禍:“她被抬上拖拉機,褲子都濕了,準是嚇尿了。”
“鬨成這樣,以後蔣家還會給蔣知青寄錢嗎?”
五妞是真心疼蔣雪檸,那麼個善良,開朗,漂亮的姑娘,今天在生死邊緣徘徊。
“雪檸在蔣家的處境本來就尷尬,她成年了,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不能一輩子靠蔣家寄錢。”
陸江辰跟童欣顏說:“你以後上哪都不能落單,上下班的路上帶著大寶和二寶。”
元寶背著五妞給他縫的小書包,在屋裡走來走去:“媽媽,讀書。”
陸江辰一把抱起小家夥:“元寶想去學校讀書?等天暖和跟媽媽去學校讀書。”
“好,爸爸,玩去。”
“行,爸爸領你去大姑家找哥哥。”
陸江辰領著元寶出去後,五妞神神秘秘的說:“我感覺陳知青對蔣知青有意思,今天多虧陳知青進山找蔣知青,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五妞仍心有餘悸,陳知青不去找蔣知青,她和李知青不會那麼快的發現蔣知青出事。
“陳知青對雪檸確實很好,雪檸好像沒開竅,他倆什麼時候挑明,看緣分。”
童欣顏給五妞拿了一塊五毛錢:“去換隻雞,明天燉了給蔣知青送一份。”
他們家去年養了三隻雞,冬天全殺了吃肉了,開春又抓了三隻一斤多的雞來養,這種雞好養一些。
蔣露到公社衛生院,簡單包紮一下臉上的傷口,腿公社衛生院治不了,讓去縣裡的醫院,顧臨風去找了民兵隊長,弄了台車子送蔣露去縣醫院。
當時陳東旭摁住蔣露讓蔣雪檸打,蔣雪檸力氣小,腿上最後幾棍是陳東旭打的。
既然做了那就狠點,讓蔣露害怕,怕了,以後再也不敢對蔣雪檸起壞心思。
他又在蔣露斷腿上,狠狠的踩著碾壓了幾下,蔣露臉上的兩道傷口也是他劃的,勞改農場留不住她,就讓她無顏出門。
幾天後,蔣成勳和蔣成凡來到知青院。
蔣雪檸躺炕上病懨懨的,幾天時間她瘦了一圈,看陳東旭領著兩個哥哥進屋,撐著要坐起來。
“二哥,三哥,你們怎麼來了?”
蔣雪檸那天晚上發起了高燒,剛好李愛華過來陪她,喊了陳東旭去童欣顏家拿草藥,熬給蔣雪檸喝才退燒,這幾天反複燒了幾次。
蔣成凡道:“躺著吧,不用起來。”
蔣成勳環顧了一圈土坯房,坐在炕沿上,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