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雪檸結婚的第二天,劉嬸找童欣顏打聽李愛華的情況,想把李愛華介紹給自己的小兒子。
之前兩個人遇到李愛華都禮貌的打招呼,給蔣雪檸幫廚近距離的接觸,劉嬸對李愛華印象很好。
小姑娘高中文化,長相也端正,接人待物有條理,做事也麻利,一直都掙女同誌的滿工分,沒有其他城裡人的嬌氣。
“我想把桂民介紹給她,你說她能相中桂民嗎?”
“你跟桂民提了嗎?他什麼意思?”
童欣顏記得劉桂民跟陸江辰同齡,他硬件條件不差,大隊長老爹,自己又是糧庫臨時工,外貌也正常,二十五未婚,事情沒那麼簡單。
“提過了,他說看李知青的意思。”
既然劉嬸先找的她,她要問個明白。
“嬸,桂民跟陸江辰同歲,咋現在才相對象?”
三個寶在炕上玩,這會三寶和元寶豎著耳朵一臉好奇的聽八卦,劉嬸跟兩個孩子說:“聽到什麼不許出去胡咧咧。”
元寶衝她們笑笑:“我不說。”
三寶保證道:“奶奶,你們放心嘮吧,我們不會出去瞎說的。”
劉嬸歎了口氣:“桂民以前有個高中同學,姑娘家是公社的,兩個人自己談的,我們托媒人去說親姑娘家變卦了,沒多久那姑娘嫁到省城去了。”
童欣顏了然,高嫁低娶,人之常情,能嫁省城鐵飯碗,人家乾嘛嫁到生產隊掙工分!
“桂民心裡肯定不得勁,後來我們又給他介紹了兩個,他都沒相中,一直拖到現在。”
男人心裡的,白月光,朱砂痣,可是以後情感婚姻中的絆腳石!
“嬸,桂民心裡有人,能放得下嗎?放不下以後跟媳婦有隔閡,兩口子日子都不好過啊!”
五妞飯做好了菜沒煮,坐下聽八卦,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童欣顏無奈,就這麼愛聽八卦,
“放不放得下都是過去的事了,成家後他會好好過日子,他有歪心思,腿給他打斷了。”
劉嬸是過來人,知道童欣顏的擔憂。
“我的兒子我了解,桂民也不是那樣勾三搭四的人,他品行端正。”
現在不敢勾三搭四,九十年代後沒有時代作風約束,舊情人重逢很容易滾到一起,本來婚姻就沒有絕對的保險,沒有白月光的也會離婚。
“我詢問一下愛華的意見吧。”
劉嬸笑道:“你們關係近,你打探一下她的意思,現在是新社會,不興盲啞婚,雙方都有意思再接觸一下,對人家姑娘也負責任。”
李愛華今年二十二歲,她家不給她寄錢,找工作辦回城希望渺茫,高考恢複還有三年,大批知青返程還得六年。
她知道曆史,知青不知道,受不了苦回城無望,已經有不少知青跟當地人結婚了,這件事選擇權交給李愛華。
陸江辰下工聽說了劉嬸過來的目的。
“李知青嫁給桂民行,他爸是大隊長,他還有工資,在咱七家溝生產隊也是頭一份了。”
童欣顏微笑著打趣:“羨慕他有一個好爹啊?”
“誰不羨慕有個當大隊長的爹,不然桂民能當上糧庫臨時工,還有大姐夫。”
當時公社和大隊聯合購買拖拉機,大隊長直接推薦大姐夫去學開拖拉機,還有桂民的工作,都是因為有個當大隊長的爹。
看他豐富多彩的神情,童欣顏樂了,安慰道。
“沒有一個好爹,我們就自己當好爹,我們做元寶的引以為傲。”
陸江辰挺直脊梁,唇角微揚,黑眸明亮:“對,我們好好的疼愛元寶,不當後爹那樣的爹,還有你爹那樣的。”
元寶坐在陸江辰腿上,小手伸過來拉著童欣顏的辮子,奶聲奶氣的說:“爸爸好,媽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