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蔣雪檸跟他們一家去省城轉了一圈。
開學,童欣顏帶三年級,二寶成了她的學生,兩個初中學曆的老師一直教一二年級,她和藍老師,張老師,從三年級接手。
張老師投了幾次稿沒被選上,放棄了,藍老師畫的慢,這個假期收到第一筆稿費,拿了五塊錢給童欣顏。
“你有認識人,給我也換點文具票,我也給學生們買點本子和筆。”
“行,明天下午我要去中學,下午的政治思想,你給我代課。”
“沒問題。”
辦公室就她們倆,說話隨意,藍老師打趣道:“陪你家陸江辰考試去?”
“嗯,我跟他一起去。”
陸江辰偶爾上學校接童欣顏,他們隻是點頭之交,人長的英俊,疼媳婦,乾活是一把好手,很能乾,把文化水平提升了,跟童老師更般配了。
“他自學的好,考一個行,打破大家對他的誤解,好好的人被傳成了傻子,流言蜚語害死人啊!”
童欣顏黑眸冷淡:“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私下裡怎麼議論我管不著,當麵我知道了,肯定不能善了。”
藍老師義憤填膺的說:“人善被人欺,不能太軟弱,該打就得打,殺雞儆猴。”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不過你現在懷孕了,可不能打架,等生完孩子再打。”
童欣顏眉眼彎彎:“我有三個厲害的大姑姐,不用我出手,她們知道了就會打上門去,在七家溝沒人敢欺負我們。”
藍老師哈哈笑:“就該這樣,我當姑娘時膽子小,怕惹事,現在也逼的越來越潑辣了。”
張老師來了,兩人止住了熱聊,看他不說話,好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開學兩天我們班裡一個學生沒來報名,我上他家去看咋回事,哎!”
張老師頓住,童欣顏她們也猜了個大概,父母雙全的,再苦也會讓孩子讀完小學,除非父母沒了,或者是有後爹後娘了。
張老師拿起桌上的茶缸灌了一口水,繼續道。
“孩子也是個可憐人,爹沒了,娘改嫁,他跟著大伯家住,十三歲,瘦矮的跟十歲的孩子一樣,我到他家看他挑著一擔水,搖晃著打擺,被大伯娘指著鼻子罵,心裡不是滋味。”
現在的水桶都是厚重的木桶,一擔水可不輕,有力氣的不覺得有什麼,十歲的孩子挑一擔水,還是有點困難。
“他大娘不讓讀書了?”
“不讓,我勸了半天就說沒有錢,讓回家掙工分了,還說我有本事,讓我領回家養。”
三人沉默了,現在小學是一學期交一交學費,朱小靈最後一個學期沒來報名,童欣顏去她家裡跟她奶奶商量,學費她交,本子和筆她給拿,小姑娘才回到學校讀完小學。
藍老師問:“他學習好嗎?”
“挺好的,人挺老實,一直把我送到村口,我這心裡不對勁。”
藍老師想了想說:“我剛得了稿費,我給他拿學費,下課咱倆一起去他家。”
童欣顏微笑道:“我也剛得了稿費,學費我拿一半。”
五年級一個學期三塊學費,她和藍老師一人拿三塊錢,這個學生能多讀一年書,她們隻能幫到這了。
張老師拱拱手,臉上帶笑。
“我替學生謝謝你們,多讀一年書,能多學點知識,再大一歲,下地掙工分也沒那麼吃力。”
假期,童欣顏和陸江辰去了中學校長家,拿了一隻野兔,一隻野雞,說了陸江辰想考畢業證的事。
校長當場考了陸江辰一些初中知識,結果很滿意,痛快的答應了他考畢業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