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開會不就是各抒己見嗎?再說,是你惹媽媽生氣,又不是我,爸爸,你一天淨欺負小孩。”
陽寶長歎一聲,媽媽霸道,獨攬大權,爸爸陰險狡詐,一個會開的四分五裂。
他滑下炕,穿好鞋,看了一眼爸爸孤獨的背影,目前他自顧不暇,沒心情安慰老爹,噔噔噔的跑了。
都走了,沒人理自己,陸江辰乾巴巴的躺了一會,怪無聊的,也往客廳去,他要給老王打個電話,跟老朋友敘敘舊。
童欣顏往服裝廠打完電話,去前院找大姐,讓她訂購月餅。
“一會問問欣雨和五妞,給我們賣貨的一個人也給發兩塊月餅,過節那天買肉加餐。”
童欣顏忍不住笑出聲,這姐弟倆一模一樣。
“過節了,應景熱鬨一下。”
陸佩雲笑著說:“兩個月餅不少了,以前在生產隊中秋一個月餅都吃不上。”
童欣雨過來了,童欣顏趕緊撤了。
“大姐,我和欣雨去攤子上看看。”
“去吧。”
陸江辰來到客廳,一個人沒有,他心裡鬱悶,有時客廳聚了一堆人,鬨哄哄,這會太安靜他還有點不習慣,這人啊,就是賤。
電話裝在一個木盒裡,撥號鍵被鎖上了,陸江辰坐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掏出鑰匙,開了鎖,給老王打電話。
媳婦說她是家裡的老大,家裡的鑰匙他都有,他也同樣是老大,他這個老大講道理,沒有媳婦霸道蠻橫。
哎!老實人受氣啊!
電話接通,聽到老王的聲音,陸江辰立馬來了精神。
“老王,你最近遛鳥還是釣魚呢?哎,你倒是清閒了,不像我,一天忙的腳不沾地,工廠和作坊都離不開我,什麼事都得盯著。”
“滾蛋,誰遛鳥釣魚呢?老子比你忙。”
老王氣的跳腳,臭小子,開個服裝廠就嘚瑟,尾巴翹上天了,上他這找存在感來了。
聽著老王熟悉的挑罵聲,陸江辰心情甚好,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一把歲數了,有啥忙的?”
“艸,你個傻小子,會不會說話?大學白讀了,我歲數大點怎麼了?”
“我吃過鹽比你吃過的大米多,一個服裝廠你就洋洋得意了,牛逼哄哄,土老冒,沒見識。”
陸江辰:“吃那麼多鹽,你也不怕齁死,有什麼好得意的!”
“說吧,你乾什麼大買賣了?讓我個土老冒也開開眼界。”
老王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我憑啥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過來看。”
“老王,我還怪想你的,有天晚上我夢見你了,當年你下放的時候,我多照顧你,經常冒死給你送好吃的,還給你請……”
“打住,你冒死賣我吃的,不是送,我花高價錢買的,那幾年你掙我多少錢?咱倆是交易,沒有情義。”
陸江辰翹起二郎腿,老王越來越精了,油鹽不進。
“老王,做人不能隻講錢,還有仁義,你可能忘了七家溝生產隊,我可記得咱們共患難的日子。”
老王唇角抽搐,牛頭不對馬嘴,傻小子大學白讀了。
“那段豬狗不如的日子,我求你忘了吧,彆記得了。”
“說吧,你有啥事?”
陸江辰繼續打感情牌:“你也知道,我無父無母,跟個孤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