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席柔景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晚。
席家在洋北區的富人區,這一片是高端彆墅區,定位已經足夠高,但對比階層最上級的那些家族還是欠缺了很多。
那些真正的頂級財團,富有的程度甚至突破了人能想象到的程度。
但是,即使是這樣,席母是大型醫院的院長、席父是議員的席家,已經是這個國家1以上的家庭。
也是輕而易舉就能控製她的家庭。
一進門,席柔景就看到父親嚴肅坐在大廳主位上等她,大概是已經從其他人嘴裡聽到了什麼消息。
席年跪在旁邊,大哥和妹妹則是悠悠閒閒坐在沙發上,看好戲的表情。
三年級的席岱是現在這位母親上一次婚姻帶來的孩子,他一向優秀,憑借成績和家世升到了b級。
和席柔景一同入學的席雲薇則是靠著賣她弱點和嘴甜高情商攀上了一個a級的大小姐。
席家是養蠱式育兒,他們兩個幾乎掠奪了所有資源,偶爾甚至到了讓她和席年吃不飽飯的荒唐程度。
因為他們的針對而被懲罰更是家常便飯,這種場景對她來說太過熟悉,受過無數次類似的屈辱,但她從未麻木。
憤怒。
席柔景告訴自己,她需要憤怒,因為自己所處的不是正常的家庭環境,所遭受的也絕不是她應受的。
即使被潮水般的壓力壓迫著暫時忍耐,她也絕不能覺得這樣正常。
“跪下。”
席重山的聲音響起時,幾乎讓她反射性恐慌。
往常這種時候,她隻會覺得孤立無援,但是想到有讀者發自內心喜愛她,還想要為她改變命運之後,她就升起了無限的勇氣。
“我做錯什麼了嗎?父親。”
席柔景第一次抬頭直視這個龐大的陰影,他威嚴、獨斷、專製,也讓兒女們養蠱一樣競爭。
她不同尋常的態度讓坐著看戲的席岱和席雲薇探究地投來了視線。
他們大概以為她瘋了。
在看到席重山臉上的表情沉下來之後,席年大吼:“席柔景,你頂什麼嘴!”
他比她還要害怕父親生氣,之前不學無術所以降級的事本來就已經讓他很慘,每天都要下跪反省三小時,所以他才這麼急迫欺負她,要像席雲薇一樣攀上a級。
可惜一切都搞砸了。
席柔景看了他一眼,冷靜回答:“我的確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你在學校那些事我們都知道了。”席岱開口,麵上全是不滿,“江煦少爺好像討厭你,你做了什麼?”
席雲薇幫腔,“雖然他是幫了你,但你也不要因此起不該起的念頭啊,要是影響家裡怎麼辦?”
“你在學校被霸淩的事,你不會想著要報複吧?那些人不會做得太過分,又不會弄死你!”
“是嗎?可是他們也就隻差沒弄死我了。”席柔景波瀾不驚,話語內涵。
“你今天說話有點囂張放肆呢,沒搞清楚現狀?”這是席岱。
“快向父親道歉,席柔景。”這是席雲薇。
“席柔景,你今天瘋了是不是?!誰準你頂嘴?”這是席年。
而父親就這樣看著。
席柔景站在原地被他們討伐,還是那副無趣柔順的模樣。
學校裡的那些人也知道根本沒人會站在她這一邊,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她能依靠的從來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