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柔景起床的時候外麵的雨已經小了。
床上不見另一個人,她隱約記得很早的時候江煦就躡手躡腳怕吵醒她下了床出去。
他應該是想為她做早餐,但是以往的時候,這種事都是學長做的。
想到這裡又有點心虛了,明明說好是她養他們,結果最後反而像是被他們養了一樣。
席柔景懺悔片刻,快速洗漱完之後悄悄下樓。
開放大廚房裡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她的到來,同樣是身高腿長,穿著不同樣式的圍裙,站在那裡賞心悅目,讓廚房都顯得更貴了。
一個在烤麵包機那裡忙活,一個在切菜。
單是這樣看的話,兩個人的相處還算和平,但是他們的對話卻是:
“你在做麵包?學妹早上不喜歡吃麵包。”
“是嗎?我可不隻做這個,我會做很多早餐一起擺在木京麵前,她喜歡吃哪個就吃一口。”
江煦冷哼一聲,因為嘴角向下,所以顯得那張臉更加冷酷。
他繼續說:“季淮月,難道你不知道木京喜歡什麼東西都嘗一口嗎?被她養這麼久,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季淮月隻沉默了兩秒,就接著回答,以退為進:“是我失職了,畢竟每一次不管我做什麼學妹都會說好吃,我以後會注意的。”
“你——”
“我?”
學長貓貓無辜勾唇,態度看著和煦實則滿是挑釁。
“江煦,你什麼都不懂,所以我不和你計較。”
又來了,就是用那種看孩子一樣的眼神看待他,就好像他根本不能給季淮月和木京的感情造成任何影響一樣。
還有之前說的什麼快樂不快樂,他自己去搜了,彆以為他就做不到!
他才不是小學生!
江煦被刺激得更生氣,繞過他拿調料的時候狠狠推了他一把。
季淮月的後腰撞到了台沿,他穩住身形,手卻不小心打翻了旁邊的調料碟,深色的醬料沾到了手指上。
他低頭擦拭,餘光卻看到一片純白色的裙擺,再往下是白皙的腳腕,骨節泛著粉,指甲小巧圓潤。
“學妹,你醒了?”
季淮月若無其事扯了張濕巾,見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手上,笑了笑,說:“我沒事的。”
江煦也看到了她走過來,連忙有些慌亂擺手,“不是,我就輕輕推了他一下。”
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的青年扶了扶腰,輕輕的狀似無意識吸了吸氣,就好像真的很痛一樣。
而席柔景走過來,掀起了那片衣擺。
覆蓋著薄肌的腰映入眼簾,那一片肌膚都很白皙,因此後腰上的青紫看起來就更加明顯了。
“哪裡會這麼嚴重!”
江煦眼眸微睜,大聲控訴,“是他剛剛故意用手把傷口弄明顯的,我看到了!”
“學妹又沒有怪你,你說是就是吧,我不想讓她為難。”
季淮月笑得溫柔,拉住她的手,直接把這個話題揭過,“今天的課不算早,怎麼不多睡會兒?早餐馬上就好了。”
被冤枉的江煦真是想上躥下跳立刻揭開這個黑心白月光的真麵目,偏偏又因為笨拙失去了解釋的機會找不到插嘴的話頭。
而且,他看出席柔景有點心不在焉,因此還是識時務地收住了想要說的話。
江煦憤憤不平刺了季淮月一眼。
彆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敗壞他在木京心裡的形象了,他們兩個是真正的靈魂伴侶,才不會有任何誤會。
哼!
他把自己安慰好之後就立刻忘了剛剛的冤枉,湊上去拉席柔景的手。
“怎麼了嗎?”
少女回過神,朝他們露出和平時一般無二的笑容,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剛剛在想事情,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不要吵架,要不然我就不能再養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