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微暖,北風勁寒。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十一時,整個阿倫戴爾王城已是萬人空巷。絕大部分的人們都身著盛裝,聚集在了城裡的中心廣場上,等待著一場盛大的儀式的到來。好儘情感受這今年最後的秋色帶給他們的美麗、光彩與熱情。
“現在讓我們隆重有請,阿倫戴爾的安娜女王!”
隨著凱伊標誌性的嗓音,安娜緩緩從乳白色大帳篷的門口走了出來。隨即得到了在場的阿倫戴爾百姓們發出的熱烈的歡呼聲與掌聲。
還是那身有著金色花紋和紐扣裝飾的黑色外襯;還是那件翠綠色的及地裙擺和長長的墨綠色拖地披風;還是那滿頭整齊的紅棕色盤發;還是那頂鑲著翡翠寶石的金燦燦的王冠;還是那紅撲撲、圓鼓鼓的兩腮;還有那張熱情的笑臉。
此刻安娜耳垂上多出來的翡翠耳飾,又為她增添了幾分雍容和華貴。
她左手的中指上,戴著克裡斯托夫在北地森林向她求婚時送給她的戒指,見證著他們兩人既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戀愛經曆。
從加冕日到現在,經過艾莎早先的指導和凱伊不時地幫助,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安娜已經可以做到在以女王身份獨自麵對這樣人多的正式場合時表現得不再那麼緊張了。這讓她覺得自己離內心理想中的女王又近了一步。
姐姐艾莎,一直都是安娜心中的榜樣。而可以為姐姐分擔治國重擔,也是自己一直以來的期望。而且,自己也非常渴望能為自己熱愛的祖國,為這個美麗的家園,為這片神奇的熱土和這裡可愛的人民,做些什麼。
之前艾莎作為女王出訪他國時,安娜也做過阿倫戴爾的“代理女王”,深深地體會到過這份責任的重要性與所要麵對的困難的程度。
如今自己成了真正的女王,無論前路有多艱險,自己都要乘風破浪,披荊斬棘,儘全力實現自己的理想。
“我會保證阿倫戴爾的旗幟永不墜落。”
安娜望著眼前這群充滿熱情的人們,心裡默念著這句姐姐艾莎在一個多月前的豐收節時在阿倫戴爾的國旗之下對著王國的百姓們唱出的這句話。
在向一位恭敬的市民打完招呼後,安娜看到了在前麵席地而坐的斯特。
它的脖子上係了一個大大的深綠色領結,興許是覺得自己這樣打扮很帥氣。斯特的眼睛半眯著,正高興地欣賞著自己。
當斯特看到安娜過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還特意正了正身子,打了一個輕輕的響鼻,像是在行一個正式的馴鹿禮。
“哇唔!我的天!”
安娜轉過身子,見到穿著一身小號禮服的奧拉夫正在向她挺胸行禮。
一向視衣服為束縛的小雪人奧拉夫竟然穿上了衣服,這讓安娜感覺很吃驚,似乎不太習慣他這個樣子。
“怎麼樣?安娜?我今天帥不?”
奧拉夫抬起“右手”,繼續行著禮。
“帥極了!雪寶。”
安娜一邊回應著,一邊用雙手輕輕提起王服外襯兩邊的側擺,回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
“女王陛下!”
一個熟悉聲音傳到了安娜的耳朵裡。
安娜聞聲望去,隻見克裡斯托夫也穿著帶有金色花紋裝飾的黑色禮服,右臂扶胸,左手向外伸展,向安娜行了一個深深的躬身禮。
他頭頂上打了許多發膠的金色短發整齊地向後背去,似乎都能反射出陽光。烏黑的大頭皮鞋也被擦得油光鋥亮,再搭配上筆挺的黑色西褲。
很顯然,今天的克裡斯托夫把自己從頭到腳都非常精心細致地打理了打理。算是遵從之前艾莎給他的叮囑,為改變自己邁出了一大步。
“唔噢……今天你們都是為了我才這樣的?!”
安娜的眼神從克裡斯托夫身上移向奧拉夫,又移到斯特,最後又移回克裡斯托夫。心裡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覺。
“一個小時,你隻能欣賞一個小時。”
看到向自己走來的安娜,克裡斯托夫如是說道。內心裡還是有些覺得自己穿著這身有些彆扭。不過一想到隻要是為了安娜,一切就都無所謂了。
“我還是喜歡你穿著皮衣的樣子。”
安娜小聲說著,右手搭上克裡斯托夫的肩膀,嘴唇湊近他的右臉親了一下,然後有些俏皮地看著他,左手順便把他整齊的頭發又弄成亂蓬蓬的樣子。
“悄悄告訴你,這都是斯特的主意。”
奧拉夫邊對安娜說著邊給斯特遞去一個誇讚的眼神,後者小聲鳴叫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奧拉夫。
克裡斯托夫眼珠向上翻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頭發,這可是自己對著鏡子捯飭了半個小時的成果誒……看到安娜又給了自己一個微笑,不知該說些什麼的他隻好輕輕聳了聳肩。
“荷利瑪太太,馬提斯將軍。”
安娜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遇到了二人。便向他們打了聲招呼。
“女王陛下!”
身穿深綠色軍服,披著白色軍用鬥篷的馬提斯正拿著一張照片低頭向身邊的荷利瑪詢問著什麼。突然看到女王在向自己打招呼,同時用眼神向自己示意著什麼。隨即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正事要做。於是便挺直胸膛,右臂叉腰,擺出一副英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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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於是上前挎住了這位老將軍的胳膊。
“當我不在了的時候要是想我了,你就可以看看我們這張,呃……照片。”
馬提斯對荷利瑪說道。鼻腔裡還傳來幾聲“咕噥”聲。但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些不太妥當,隨後又回頭滿臉堆笑地衝著荷利瑪補充了一句:
“哈……我開玩笑的……”
隨後安娜和馬提斯一起走向了中心廣場的中央,此時那裡佇立著一個高大的物什,正被一塊巨大的黃色氈布遮蓋著。
“呼啦!”
隨著二人共同拉拽氈布邊緣的布條,整塊氈布應聲而落。一座嶄新的雕像展露在人們麵前。
抬頭看著依照自己父母年輕時的形象熔鑄而成的銅像,安娜心裡百感交集。
這座銅像不僅僅是代表著父親和母親彼此間跨越民族的偉大的愛情,同時更代表著從此以後,阿倫戴爾與北烏卓族之間將正式結束長達三十四年半的紛爭,重歸於好。
“我們的土地與人民,現在已經由愛凝聚在一起了。”
安娜深情地自言自語道。
在周圍人群熱烈的鼓掌聲中,空中忽然傳來了類似鳥鳴一般的空靈之聲。幾片或紅或黃的楓葉迅速而有序地飛向仍呆望著雕像的安娜跟前,圍著她歡快地轉了兩圈。
安娜感覺到了身邊的變化,輕抬雙臂,深深呼吸了一下眼前的空氣。
“嗨!蓋爾!看著我今天這身怎麼樣?喜歡嗎?”
安娜本想原地轉一圈的,突然她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連忙側身從兜裡掏出了自己上午在城堡書房裡折好的紙燕。
“噢,蓋爾,你不介意把這封信替我傳達給我姐姐吧?”
蓋爾聽到後又圍著安娜轉了一圈,輕快地托起了安娜手裡的紙燕,瞬間騰空,將紙燕高高吹起。伴隨著上下翻動的紅黃色楓葉,沿著阿倫峽灣迅速向北方飛去。
此時,在廣場邊緣的一棟建築物裡,有一雙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暗暗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同時隱藏在在場的阿倫戴爾民眾中的某些人,眼神也開始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
此時北地森林的臨時營地裡,積雪已經被清理到了一邊,以方便營地裡人們的活動。
現在剛剛過了午飯的時間,艾莎現在正在族長葉蓮娜的帳篷裡與之交談著什麼。
“您是說生活在北地森林裡的北烏卓族還分為四個不同的分支?”
艾莎坐在一個從柴火堆裡翻出來的木樁上,對眼前正在沏茶水的葉蓮娜說道。
她返回北地森林之後,從沒有聽身邊的任何北烏卓人提起過這件事,要不是今天在處理起一些北烏卓族早期遺留下的類似文件的卷軸時發現了端倪,從而詢問起葉蓮娜,自己還完全被蒙在鼓裡。
“是的。”
葉蓮娜將一杯沏好茶水向艾莎遞過去,後者在說了聲“謝謝”之後便禮貌地接了下來。
“在很早很早之前,北烏卓族的祖先由族群裡幾個有名望的家族分彆發展成安雅、塔納、哈丹洛、蘭厄四大分支部落。每個部落都有各自的族長。而整個族群的首領會由各個分支的族長和元老共同推舉出來。我們每個部落在森林裡基本上都有固定的活動範圍,平時聯係得也不是很多。也隻有在北烏卓族的重大節日或者是有重大事件發生的時候,四個部落才會聚集在一起。我現在就是塔納部落的第三十九任族長。”
葉蓮娜喝了一小口茶水,輕輕將杯子放在一邊的另一塊木樁上。
“那之前萊德提到我母親的披巾屬於北烏卓一個古老家族,是不是就來自這四個分支其中之一?”
“對。”
葉蓮娜說。
“那條披巾就出自於四個分支裡最神秘,也是最古老的一支,北烏卓族安雅部落。他們也是與自然之靈最為親近的部落。你的母親阿杜娜就是安雅部落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