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學同誌騎著小電驢，帶著他的老婆和女兒回去了。
張磊則跟李金水一起走回家。
“磊哥，你說我是不是挺廢物的啊？”
李金水突然的提問讓張磊愣住了。
這孩子是受什麼打擊了嗎，平時不是挺樂觀的嘛。
“怎麼突然說這個。”
李金水默默地從耳朵上，將夾著的那根煙取下來，叼進嘴裡。
煙是吃飯的時候，張進學一時得意忘形給的。
窮了半輩子的中年老男人，突然被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砸到了，得意忘形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金水又從破洞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打火機上還印著火鍋店的廣告。
點燃嘴裡的煙，李金水狠狠地吸了一口，抬頭望天。
“咳咳咳！”
不出意外，第一次抽煙的李金水被嗆到了。
“不會抽就算了吧。”
張磊奪過李金水嘴裡的煙，也不嫌棄，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熟練地抽一口。
“咳咳咳！”
忘記了，這具身體還沒有學會抽煙呢。
前世張磊抽煙是在高三那年的暑假。
高考滑鐵盧，家裡的氛圍又很不好。
張磊每天都躲在網吧裡，靠著打遊戲麻醉自己。
也是在那個時候學會抽煙的。
張磊將煙掐滅，扔進了垃圾桶裡。
既然沒學會，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沒什麼好處。
聽說雪茄不用過肺，以後有錢了倒是可以試試。
李金水嘟囔一句。
“明明自己也不會抽嘛，還說我。”
張磊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說正事兒吧，咋就突然悲春傷秋了。”
“還不是我那個姑姑，還有那個表哥嘛。”
李金水這麼一說，張磊就有點兒印象了。
李金水確實有個姑姑，好像還是地稅局還是什麼局的工作人員呢。
反正家裡條件比李金水好多了。
她們家有個兒子，好像是叫王強。
比張磊和李金水高一屆，學習挺好的。
“咋了，那個王強又欺負你了？”
李金水歎口氣說道。
“前兩天王強升學宴，他和他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我腦子不好，不如早點兒退學去上班。”
“搞得我爸媽很沒有麵子。”
“磊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是學習的料啊？”
張磊很想說，你確實不是學習的料。
但是說不出口啊。
“阿水啊，你要知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他也隻能這麼安慰了。
要說李金水，也確實不是學習的材料。
他上初中的時候可不是非主流。
那會兒留著小平頭，學習認真了。
但是吧，學習這件事兒，對於有些人來說，真的不能全靠努力。
李金水努力學習了三年，連一中都沒考上。
他爹又是托關係，又是花錢的，才把他弄進去。
然後李金水就變了。
起因就是，他姑姑一家每次見麵都說他，不是學習的料。
還拿他跟王強做對比。
搞得李金水越來越不愛學習。
張磊還以為李金水已經習慣了呢。
沒想到這次又受刺激了。
李金水自嘲一笑。
“磊哥你就彆安慰我了。”
“我其實就是迷茫，馬上就要高考了，以我的成績，能不能考個大專都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