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爺子吐出一口煙，淡淡道：“處長，久仰。”
然後迅速弄滅，
他知道處長不吸煙。
沒有嘲諷，沒有憤怒，甚至沒有勝利者的傲慢。
隻是平靜。
處長突然覺得胸口發悶——他寧願對方罵他，打他，也好過這種……近乎憐憫的平靜。
“處長。”
龍參謀長上前一步，語氣溫和：
“您在這裡的生活，我們會妥善安排。有什麼需求，可以提。”
上官政委遞過一杯熱茶：“戰伇結束了，您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
自然有人會去談，我們想要和平，更想要一個強大的國家，戰爭隻是最後的手段。”
處長沒有接。
他盯著茶杯裡浮沉的茶葉，忽然笑了：“你們……不殺我？”
薑老爺子走到他麵前。
“殺你？”老人搖頭，“沒必要了。”
他轉身對門口的警衛道：“送處長去他的房間。”
走廊很長，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裡回蕩。
處長突然停下：“薑財！”
走在前麵的薑老爺子回頭。
“我們……本可以合作的，曾經你也是國府的一員。”
處長聲音沙啞，“如果當年……”
薑老爺子看了他一會兒，輕輕搖頭：
“沒有如果。”
鐵門在身後關閉時，處長聽到遠處傳來廣播聲——
【紅星廣播社，紅星廣播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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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大人民的支持下，我軍取得了華北戰役的偉大勝利！
殲敵加俘虜了國軍共計78萬人，取得了偉大的勝利！
薑司令員說了，這不僅僅是我軍的勝利，更是人民的勝利】
處長沮喪不已，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還能否走到對岸？”
出門後，薑老爺子看到了程部首長，
他正蹲在牆角，半坐在台階上麵，
薑老爺子笑著問了一嘴，
“怎麼，有什麼想法？”
“那倒沒有，隻是感慨萬分啊！”
薑老爺子微微點頭，
“咱們打了個開頭彩，現在就看西北和華東方麵的表現了。
不過呢……咱們西北方麵的實力還是差了一些，蘇玉將軍雖然擅長打神仙仗，咱們也不能老讓人家以弱勝強。
我剛跟丁偉那邊聯係了，蒙古兵團將會派出三個步兵師和兩個騎兵師，兩個裝甲團增援西北。”
程部首長微微頷首，突然他表情古怪。
“你手底下這些縱隊司令都有戰鬥力，那李雲龍能夠憋得住？”
他對於這個老部下最了解了，這貨要是不搞事情，他敢把名字給倒過來寫。
薑老爺子無奈的一攤手，
“本來第五野戰軍準備的淮海戰役根本就不缺人了，沒辦法，這家夥強烈請戰！
我跟鄭大龍同誌說了一聲，他賣了我一個麵子，就讓這家夥帶著兩個師去了淮海戰場。”
“對了，這貨也是騷包啊，
沒坐火車出關，直接坐著雪風號，走海路就去了膠東。
現在人已經在第五野戰軍司令部報到了。”
程部首長笑著說道，
“行，那咱們現在任務就是收拾殘局了，先把華北的殘軍清理乾淨，然後打過黃河去！
他們要是逃得快還能逃到長江以南，他們要是走的慢的話，就乖乖做俘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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