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2月,長江北岸。
西北的第六野戰軍、華東的第五野戰軍、華北的北方軍,三支鐵流終於在武昌城下彙合。
黃鶴樓下,戰馬嘶鳴,紅旗獵獵。
蘇玉跳下吉普車,拍了拍軍裝上的塵土,咧嘴一笑:
“鄭總!薑總!你們倆腿腳挺快啊!”
鄭大龍正了正帽簷,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再快也快不過你西北的‘七戰七捷’。”
薑老爺子拄著手杖,抬頭望向黃鶴樓斑駁的匾額:“走,上去看看。”
樓頂,江風浩蕩。
龍參謀長指著遠處江麵上的帆影,搖頭晃腦地吟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崔顥這詩,倒是應景。”
蘇玉卻摸著下巴,盯著樓下縱橫的街巷:
“這地方視野不錯,要是架上兩挺重機槍,能封鎖三條主乾道。”
眾人一愣,隨即哄然大笑。
“老蘇啊老蘇!”
第五軍的政委拍著欄杆,“李白要是知道你想在黃鶴樓上擺機槍陣地,非得從酒壇子裡跳出來!”
薑老爺子也忍俊不禁:“你這腦回路,比長江還彎。”
笑聲漸歇,江風卷著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
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南方。
對岸,國軍陣地的輪廓在暮靄中若隱若現。
薑老爺子忽然朗聲誦道:
“孤帆遠影碧空儘,唯見長江天際流。”
蘇玉收起玩笑的神色,輕聲道:“快了。”
第五軍政委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上的水霧:“美國第七艦隊在吳淞口增兵了。”
第五軍的參謀長一拳砸在欄杆上:“那就連他們一起打!”
薑老爺子搖搖頭,手杖重重一頓:
“難,但必須過。”
上官政委悶聲說道,
“北平的談判非常不順,他們是漫天要價!
還有不少人盼著處長死呢,咱們的特科同誌已經阻止了好幾波營救,也破壞了好幾起刺殺。
嗬嗬嗬,有些人賊心不死啊。”
眾人心頭隻有一個念頭,處長還不能死,至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
第五軍的政委緊接著說道,
“不僅如此,其他幾個國家也要乾涉我們的國家大事,
以英美為首的西方國家,都在勒令我們做出讓步,讓我們務必要維持現狀,爭取和平建國。
狗屁,這不就是想讓我們分裂成兩個國家嗎?去他奶奶個腿。”
曾經留學蘇聯的龍參謀長也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北方,
“不僅如此,咱們老大哥也讓咱們保持冷靜啊,說是必要的時候可以給我們提供保護,隻要咱們把出海口的港口交給他們管理就行了。
到時候,他們會給我們70的利潤,而且隻需要20年,他們就會駐紮在港口的艦隊給我們。”
“這算盤打的真好啊,就是欺負咱們沒有海軍,沒有船啊!”
龍參謀長聲音顫抖,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滿了屈辱。
三年陸軍,十年空軍,百年海軍……解放軍的底子實在是太薄了。
就幾艘小火輪,還有那一條雪風號,手上的海軍實力太孱弱,甚至還得用商船來充門麵將大炮綁上船。
重炮,坦克上艦,實屬無奈。
薑老爺子鄭重的對這些將帥們說道,
“伺機而動,以待天時!”
“現在咱們要做的,是努力的消化所有的解放區,將解放區的人民都擰成一股繩!
集結全國之力,大力發展,先搞土改事業,在土改的過程中,發展工業,發展農業,發展商業。
在東北,在華北,我們積累的那些寶貴經驗可以推廣到全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