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爺子的布鞋碾過七大胡同和九大胡同之間的的汙水,腐臭中忽聞少女哀嚎。
今天他正好要回家休假,想起來這邊有一家小吃特彆好,正準備給自家4個小調皮帶一份回去,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
三個壯漢正將麻袋捆紮的女孩塞進馬車,麻袋縫隙露出一雙淤青的腳踝。
“三十塊大洋!貨色新鮮!”人販子蘸唾沫點鈔,票據上赫然印著“孫記貨行”——南城小霸王孫永珍的暗樁。
斜刺裡衝出個濃妝老鴇,金簪挑開麻袋驗貨:“腿腳忒細,二十塊!”
女孩突然咬住人販手腕,血沫飛濺中嘶喊:
“你們這些混蛋騙人,俺爹娘餓死在河南!說好帶俺進廠做工!”
老鴇反手一耳光抽得女孩耳鼻淌血:“進了老娘的怡紅院,閻王也得笑著接客!”
“住手!”薑老爺子拄杖攔車,粗布長衫簌簌抖落香山灰土。
老鴇眯眼打量他腰間補丁,嗤笑:
“老棺材瓤子也敢管青幫閒事?”
薑老爺子的煙杆猛指她眉心:“憑新中國不容吃人!”
壯漢掄棍砸來,卻被警衛員反擰胳膊跪地慘叫。
老鴇突然尖笑:“當官的?正好!”染丹蔻的指甲幾乎戳到薑老爺子鼻尖:
“前朝警察局長是咱常客!市長的姨太太輸光嫁妝就在二樓賭坊!”
“新中國的官?老娘專把青天拉下水!”
薑老爺子笑了。
本來都下班了,沒想到還有人躺在他麵前這麼豪橫。
有種,實在是太有種了!
上一個在他麵前這麼有種的人是誰?
他忘了,估計現在都已經投胎了吧。
他對著身後的警衛員說道,
“小孫,去叫人,去通知一下公安的人,我要他們局長15分鐘之內出現在這裡!”
看到這一幕,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
老鴇金簪正欲戳向薑老爺子麵門,打手王三突然扯住她袖口,抖著《人民日報》頭版:
"媽!您看這照片…抗日名將薑財!"
報紙上赫然是老爺子在各大戰役勝利後的授勳照,眉間如刀刻,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老鴇"翡翠簪"當啷墜地,脂粉簌簌震落:"薑…薑大帥?!"
人販子手中銀元"嘩啦"散落,妓院龜公癱軟如泥。
老鴇突然撲跪汙水,額頭磕得青石板"咚咚"響:
"大帥饒命啊!"
她一把扯開衣襟露出鞭痕:"都是我們本地的管事惡霸南霸天逼我經營…不打姑娘就抽我!"
人販子爬著捧上賬本:"這些姑娘…都…都送教養院!錢捐解放軍!"
薑老爺子拄杖冷笑:"鞭痕?"
"你抽姑娘的牛皮鞭…"
"倒把自己養得細皮嫩肉!"
警衛員小孫的電話搖柄尚未複位,長街已炸起哨音!
三百公安乾警如黑潮湧來,刺刀封死八大胡同所有出口。
市局局長趙雷跑步至跟前,軍靴砸地敬禮:
"報告首長!北平市公安局奉命前來支援,請求指示!"
薑老爺子怒火滔天,
“娼妓遍地!賭坊林立!鴉片煙燈照得見鬼影!”
“這哪是首都?是千年膿瘡的潰口!”
麵對薑老爺子的詰問,趙局長趕緊回應,
“首長,這都是我們工作不到位,有錯我們都認,請您放心,我們一定下決心嚴肅整治。”
老爺子平靜回應,瘋狂上眼藥。
“小趙同誌,你們有些工作一定要上心。
這位可說了,新中國的官,她們想拉下水就拉下水。”
咱薑老爺子的大度是對人民的,對於這些毒瘤,一向是非常小心眼。
老鴇子還想要解釋,趙雷直接上去把他扣住了。
薑老爺子冰冷的目光看向老鴇子,
“你們這種人啊,不是知道自己錯了,而是知道自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