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日拂曉,雪霧突然被撕裂。
不是炮彈,是凝固汽油彈!
橘紅火球砸向芳草嶺前沿陣地,2000c高溫將凍土熔成琉璃,岩石在熱浪中爆裂如炒豆。
新兵的棉衣瞬間碳化,露出的後背皮肉滋滋作響,他卻仍死死摟著那挺56式重機槍——槍管早被燒彎成弓形。
偵查員看到了嶄新的旗號,新的不得出現了。
“陸戰一師!”觀察哨嘶吼著摔進壕溝,“狗日的噴火坦克上來了!”
鄭大龍的望遠鏡蒙上血霧:4a3噴火坦克如史前巨獸爬行,履帶碾過韓軍屍體,在雪地拖出猩紅冰轍。
半空中,p51野馬戰鬥機俯衝掃射,機翼幾乎擦斷鬆枝,子彈將戰壕邊緣的凍土掀起三米高的泥瀑;
更遠處,美7師的登陸艇正靠岸元山港,起重機吊下成箱的105毫米炮彈,碼頭堆積如山的物資在晨光中泛著金屬冷光。
電台裡傳來誌司急電:
“西線雲山告急,無兵可援。
你部需死守黃草嶺三日,待9兵團馳援!”
隨著陸戰1師和隨後美7師27日在東線戰場完成登陸,敵我力量的對比一下子就失衡了。
24軍2個師一共3.1萬人,而美韓聯軍4個師約8.5萬人,其中美軍5.1萬人。
單是兵力對比就已經非常懸殊,更不要提美軍空軍和火力上擁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而這個時候,西線戰場自身也非常緊張,誌願軍的兵力至此已經捉襟見肘,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後方趕緊調援兵。
“拿什麼守?”參謀顫聲問。
鄭大龍突然掀翻桌子,震落滿牆冰淩:“拿命填!”
他抓起半塊凍土豆塞進嘴裡,嚼碎的冰渣混著血絲從嘴角溢出。
他不喜歡打沒把握的仗,但不得不打沒把握的仗。
美軍電台的喧囂穿透風雪:
“元山登陸雖遲到,但陸戰1師上岸時,韓國娘們兒還獻花呢!”
一名美軍軍官的嗤笑從繳獲的步話機裡傳出,“聽說中國人在啃樹皮?”
另一人接口:“煙鬥將軍說了,說他們是亞洲乞丐……”
陸戰1師工兵用推土機鏟平韓軍屍體,硬生生開出三條進攻通道。
火焰噴射器舔舐著誌願軍的前沿工事,兩名戰士渾身著火滾出壕溝,卻在墜崖前拉響腰間集束手雷——轟隆!
半山腰的油料桶被引爆,火瀑逆流而下,吞沒兩輛噴火坦克!
“汽油桶!快搬汽油桶!”
一名連長嘶吼著組織敢死隊。
戰士們竟用綁腿帶捆住油桶滾下山坡,燃燒的油桶撞進敵陣,炸開的火浪中傳來烤肉焦臭。
一名被烈焰裹住的美軍哀嚎奔跑,像支人形火炬照亮了崖壁標語——
“此山即國門,退半步即辱!”
五六式的槍聲響徹雲霄,和美軍卡賓槍的對決尤為激烈,還有美軍的大八粒也毫不遜色。
尤其是在重武器方麵,美軍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
11月3日,124師1連陣地上僅存七人。
指導員李兆勤用刺刀在凍土刻下最後電文:
“芳草嶺失守,全連殉國。敵傷亡三倍於我,值了!”
他將電報紙塞進搪瓷缸埋進雪堆,缸底“家”字被血染得猩紅。
當陸戰隊員衝上陣地時,七具遺體仍保持著投彈姿勢,他們真正做到了與陣地共存亡。
然後就是反反複複的拉鋸戰,也就是這一場戰鬥,讓美軍認識到。
白天屬於美軍,夜晚屬於誌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