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粘稠的瀝青包裹全身,意識在量子亂流中不斷撕扯重組。當視覺恢複時,我踉蹌著扶住身旁發光的石塊,指腹觸及的瞬間,石塊表麵的六邊形符號突然張開嘴,發出如同磨砂玻璃摩擦的聲音:“歡迎來到真理的儘頭,迷途的棋子。”
“彆動!”洛塵的聲音從左側傳來,他的羅盤正瘋狂旋轉,青銅碎片滲出暗紅色液體,“這些石塊在篡改空間法則,我們的...”他的警告被突然扭曲的空間打斷,整個人被折疊成二維投影貼在石壁上。
焰羽的機械羽翼強行撐開扭曲的空間,鏈刃劃出的藍光卻被石塊吸收,轉化成纏繞她腳踝的荊棘。“它們能複製攻擊!”她啟動過載模式,機械心臟迸發出的藍光中,竟浮現出自己被暗影組織改造的記憶畫麵,“該死!這些石頭在挖掘我的...”
“潛意識!”我揮動三界本源權杖,杖頭星圖投射出的淨化之光卻變成了詭異的紫色。石塊群發出尖銳的笑聲,空中浮現出無數黑白棋盤,我們的身影被強行投影在棋子位置。臟辮男的雙色魂火鎖鏈剛觸及棋盤邊緣,火焰突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纏繞全身的銀色鎖鏈,鎖鏈上刻滿了他曾對同伴說過的每一句謊言。
“這是概念博弈場。”黑袍人遺留的黑色鋼筆突然從洛塵懷中飛出,懸浮在空中自動書寫,筆尖落下的墨跡化作實體棋子,“在這裡,所有攻擊都會轉化為邏輯悖論。”鋼筆寫出的文字在空中炸開,形成無數個反問句:“你如何證明自己不是鏡像?當謊言成為真理,真相還有意義嗎?”
石塊群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明顯的嘲諷:“回答錯誤的人,將成為棋盤的養料。”話音未落,棋盤開始收縮,邊緣的棋子化作數據流融入石塊。我盯著棋盤上不斷變換位置的“自己”,突然意識到每個棋子都對應著一個平行時空的選擇——如果當初在永夜暗域選擇與鏡像體合作會怎樣?如果此刻向同伴揮出致命一擊會如何?
“用反邏輯對抗邏輯!”我將“混沌概念”注入權杖,輪回之刃劈向最近的石塊。刀刃觸及的瞬間,石塊表麵的六邊形符號突然翻轉,變成一個正在吞噬自身的莫比烏斯環。整個棋盤開始震顫,那些反問句的文字化作黑色飛蛾撲來,每隻飛蛾翅膀上都印著我內心深處最矛盾的念頭。
臟辮男突然扯斷銀色鎖鏈,雙色火焰重新燃起:“老子的人生不需要彆人定義!”他的魂火化作巨大的拳頭砸向棋盤,卻在接觸的瞬間分裂成無數小火苗,每個火苗都在重複他說過的“我會保護你”。洛塵的羅盤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青銅碎片拚湊出一個倒計時:000300。
“時間限製!”洛塵抹去嘴角的血跡,“必須在時間歸零前找到棋盤核心!”他將鋼筆插入羅盤縫隙,血色光芒與黑色墨跡交織,在空中畫出一道詭異的拋物線。拋物線觸及的石塊開始龜裂,露出內部跳動的紫色核心,那赫然是縮小版的《概念之書》殘頁。
焰羽的鏈刃率先發動攻擊,卻在靠近核心的瞬間被反彈回來。我突然想起觀測者的警告,將“無意義攻擊”的概念注入輪回之刃——刀刃不再追求破壞,而是在空中隨意劃出幾何圖形。這個違背邏輯的舉動竟奏效了,紫色核心出現裂紋,棋盤的收縮速度明顯減緩。
“一起上!用最荒誕的招式!”我大喊著。臟辮男的魂火化作會說話的飛鳥,焰羽的鏈刃變成柔軟的絲帶,洛塵則用羅盤引導著量子泡泡撞擊石塊。在這片混亂中,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棋盤中央的主石塊轟然炸裂,露出通往深處的階梯。階梯兩側,站著兩排手持長矛的機械守衛,他們的麵罩上同樣刻著六邊形符號,但眼中閃爍的卻是溫暖的金色光芒。
“你們通過了智慧的考驗。”最前方的守衛開口,聲音帶著金屬的質感,“但接下來的道路,將考驗你們的信念。”他側身讓出通道,階梯儘頭,一個巨大的水晶球懸浮在空中,球體內部,完整的《概念之書》正在緩緩翻動,書頁間溢出的光芒中,隱約可見暗影組織首領與神秘觀測者對峙的畫麵。
洛塵的羅盤突然指向水晶球:“檢測到三種不同的能量波動,除了已知的概念之力,還有...”他的話被水晶球突然爆發的光芒打斷。光芒中,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我看到了觀測者將《概念之書》撕裂的場景,也看到了暗影組織首領試圖重組書頁的瘋狂,而在所有畫麵的最深處,有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在凝視著這一切。
“那是...”焰羽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比《概念之書》更古老的存在?”
臟辮男握緊鎖鏈,火焰照亮逐漸逼近的黑暗:“不管是什麼,擋路者死。”他的話剛落,階梯兩側的機械守衛突然舉起長矛,金色光芒轉為血色,“但在此之前,你們必須回答最後一個問題——當守護的代價是毀滅你所守護的一切,你會如何選擇?”
水晶球的光芒將我們籠罩,在那耀眼的白光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將決定我們是否能真正揭開星淵密鑰的秘密,又或是成為這場概念博弈中,新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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