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珠的光芒撕開時空裂縫,三人跌落在一片粘稠如墨的虛空中。這裡沒有星辰,隻有扭曲的紫色霧氣翻湧,每一口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腥甜。狐妖的狐火剛燃起,便被霧氣吞噬,化作詭異的幽綠火星。
“檢測到高濃度熵寂殘留能量,”臟辮男的增幅器發出刺耳警報,“這裡的空間結構...像是被某種生物啃食過!”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巨口,數十條布滿吸盤的黑色觸手破土而出,觸手上鑲嵌著機械齒輪與人類骸骨。
洛塵揮出琉璃珠的光刃,卻發現觸手被斬斷後立刻重組,斷口處湧出帶著腐蝕性的紫色黏液。更糟糕的是,琉璃珠的光芒在霧氣中迅速黯淡,裂紋中滲出的微光竟被觸手瘋狂吸收。“它們在吞噬珠子的能量!”洛塵瞳孔驟縮,“必須找到能量源頭!”
突然,虛空中傳來孩童的笑聲。一個身著黑色紗裙的少女從霧中浮現,她的麵容精致如瓷娃娃,眼瞳卻是空洞的黑洞,手中轉動著一枚破碎的琉璃珠仿製品。“外來者,想通過蝕光迷域?”少女聲音甜美卻透著寒意,“那就用你們的記憶來交換吧!”
話音未落,洛塵的腦海中突然湧入混亂畫麵:狐妖在妖界被混沌侵蝕的慘狀、臟辮男目睹實驗室爆炸的絕望、還有他自己無數次在輪回中看著同伴消逝的瞬間。這些記憶化作鎖鏈,纏住他的四肢。“這是...記憶具象化攻擊!”洛塵咬牙,琉璃珠迸發強光,卻隻勉強掙斷一根鎖鏈。
狐妖的尾巴突然纏住少女的手腕:“小丫頭,偷彆人的記憶很有趣?”然而接觸的瞬間,狐妖慘叫著倒飛出去——少女的皮膚下,赫然是密密麻麻的機械齒輪在轉動。臟辮男趁機甩出電磁脈衝彈,卻見少女抬手一握,炸彈在半空化作齏粉。
琉璃珠的裂紋開始蔓延,洛塵感覺意識正在被記憶漩渦吞噬。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祭司少女的話:“記憶不僅是枷鎖,更是武器。”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痛苦、遺憾與希望全部注入琉璃珠。珠子轟然炸裂,化作漫天光蝶。
光蝶掠過之處,紫色霧氣開始消散,露出隱藏在深處的巨型機械心臟。心臟表麵布滿觀測者的混沌符文,每一次跳動都引發空間震顫。瓷娃娃少女臉色驟變,化作黑霧撲向機械心臟:“你們竟敢破壞主人的傑作!”
洛塵操控光蝶組成光網,纏住少女和機械心臟。當光網觸及符文的瞬間,一段塵封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觀測者曾在此處捕獲星淵族先知,用其生命核心製造出這顆吞噬記憶的機械心臟,而瓷娃娃少女,不過是被植入虛假記憶的傀儡。
“原來如此...”洛塵輕聲呢喃,琉璃珠的碎片重新聚合,光芒中浮現出星淵族的淨化咒文。光網化作鎖鏈,將機械心臟與少女徹底封印。隨著一聲轟鳴,機械心臟炸裂成無數光點,瓷娃娃少女恢複成昏迷的星淵族幼童。
時空開始重組,三人重返歸墟觀。守序者的虛影浮現,看著懷中的幼童露出欣慰之色:“感謝你們。這孩子體內的先知之力,或許能成為對抗熵寂的關鍵。”洛塵握緊琉璃珠——雖然裂痕更深了,但珠子中卻多了一絲全新的生機。
觀外,新的時空裂隙正在閃爍。狐妖甩動尾巴:“下一站去哪兒?”臟辮男已經在調試增幅器:“無論哪裡,這次我加裝了記憶共振模塊!”洛塵望向星空,琉璃珠的光芒與銀河遙相呼應。守護的道路永無止境,而他們,永遠不會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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