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看著對麵那張已經開始扭曲的臉，心裡爽得不行。
就是要這樣，一點點地，把你引以為傲的偽裝，撕個稀巴爛！
他端起紅酒杯，對著沈峰遙遙一敬，然後一飲而儘。
“彆急啊，大帥哥，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你的第一個遊戲，‘命運’，讓你因愛生恨，囚禁了你心愛的人。”
“那麼接下來，就是你的第二個遊戲了。”
陳宇伸出兩根手指，在半空中晃了晃，咧開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這個遊戲，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作‘重生’！”
“大二那年暑假，原本那個張揚跳脫的沈峰，突然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就像個小醜，在的時候嘩眾取寵，想儘辦法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可你一旦消失，卻壓根沒人在乎，沒人記得你！”
“因為，你用整整一個暑假的時間，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陳宇的手，指向了對麵的沈峰，或者說，指向了那張屬於羅向東的臉。
“你變成了……他！”
“我靠！我操！真的假的？整容了？！”
“這他媽的……是個狠人啊！為了得到一個男人，把自己整成了他的樣子？這劇情我隻在三流小說裡看過！”
“樓上的，這不是為了得到他，是為了取代他！媽的，細思極恐啊！”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遊戲裡要用蟲子折磨人了！這是讓他回憶整容時的痛苦？”
“神人啊！詐屍哥這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都能推出來？”
全球直播間的彈幕，再一次被引爆。
信息量太大，大到所有人的CPU都快燒乾了。
陳宇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沈峰的身上，享受著對方那逐漸崩潰的神情。
“我現在，特彆能理解你那兩個月的痛苦了。”
“就跟你設計的那個破遊戲一樣，蛆蟲、螞蟻、蠍子……你想讓我們體會那種附在骨頭上，又痛又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整容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吧？”
“削骨、磨腮、墊高鼻梁……嘖嘖，你對自己，還真下得去手啊。”
陳宇搖著頭，語氣裡充滿了假惺惺的同情。
“不過，也得虧你的身材和長相，本來就和真正的羅向東有幾分相似。所以，你成功了。”
“你騙過了所有人！”
“從那之後，這個世界上，一個全新的‘羅向東’誕生了！”
“他不再是那個內向、自卑、憂鬱的少年，他變得陽光、開朗、才華橫溢、揮斥方遒！”
“再加上你本來就不缺的才華，你很快就在大學裡一舉成名！成了無數人崇拜的偶像！成了學弟學妹們口中的傳奇！”
陳宇說到這裡，語氣驟然轉冷。
“你當時，一定很享受這種感覺吧？享受著本該屬於另一個人的榮光，享受著把他踩在腳下的快感！”
“而那個可憐的、真正的羅向東，卻被你關在那個郊區的，陰暗、潮濕、終日不見天日的民房裡，承受著永無止境的黑暗和煎熬！”
“你沒有殺他。”
陳宇的聲音壓低了下來。
“你每天都去給他送飯，照顧他，就像在照顧一件你最心愛的藏品。”
“因為你心裡還抱著一絲可笑的奢望。”
“你幻想著，他總有一天會被你‘感動’，會回心轉意，會想通，會接納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你甚至覺得，你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你都變成了他的樣子，他沒有理由不愛你！”
“我說的，對不對？”
咯吱——
沈峰握著刀叉的手，骨節發出清晰的響動。
他死死地盯著陳宇，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可惜啊……”陳宇完全無視了他的殺意，繼續慢悠悠地說道，“就在你大學畢業，頂著羅向東的身份，順利進入研究所工作之後……”
“你自己，他媽的卻移情彆戀了！”
這句話，狠狠砸在沈峰的心口。
他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臥槽！還有瓜？！”
“移情彆戀？他又愛上彆人了？那真正的羅向東呢？”
“渣男……哦不，渣女？呸！這他媽到底該怎麼算啊！”
“我已經放棄思考了，我就想聽詐屍哥把故事講完！”
陳宇看著沈峰的反應，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又有一個人，無聲無息地闖進了你的世界。”
“你們在工作中是那麼的默契，配合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