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你的傷口還沒愈合。”嚴正看著他突然激動起來,還以為他受了什麼刺激。
“咳咳……沒事,想到一些開心的事。”陳宇強行壓下心頭的狂喜,重新將注意力拉了回來。
“李晴的案子,跟董戰有關,對嗎?”陳宇問。
嚴正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沈峰在最後提到了他。我們查了,董戰的確最有可疑。”
“而且,我們最近發現的一些線索,都指向了一個由向東集團在背後掌控的神秘海外組織。”
嚴正說著,將平板電腦的頁麵切換,上麵是一個女人的資料。
正是那個被老漁夫從海邊救回來的,名叫林麗的女人。
照片上的她,麵容枯槁,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下麵還有幾段她顛三倒四的證詞錄音。
“蝴蝶……好多紅色的蝴蝶……在飛……”
“融化了……我們都會融化的……啊!”
“彆過來!彆碰我!”
陳宇的眉頭皺了起來。
紅***?
還有“融化”,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林麗,是近兩百名失蹤者中,被找到的第三個活口。”嚴正的聲音沉重無比,“前兩個,沒撐過三天,就在極度的恐懼中……器官衰竭,最後融化而死了。”
“她們被發現的時候,精神狀態和林麗差不多,嘴裡念叨的也都是這些東西。我們懷疑,有一個龐大的犯罪組織,在用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對這些年輕女孩進行慘無人道的精神和肉體虐待。”
“這幫畜生。”陳宇的拳頭攥緊了,“那董戰呢?直接抓他不就完了?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抓不了。”嚴正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挫敗感。
“為什麼?”
“在你上島的前幾天,董戰就通過合法合規的渠道,將他名下持有的所有向東集團的股份,全都轉賣給了另一個人。”
“誰?”
“張輔。”
陳宇的眼神冷了下來。
又是這個名字。
羅向東的另一個合夥人,那個所謂的“權力滔天的大人物”。
“這他媽不就是左手倒右手嗎?張輔和董戰本來就是一夥的!”陳宇怒道。
“我知道!”嚴正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但程序上,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抓捕一個遵紀守法的‘大人物’!現在能做的,隻有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至於董戰本人,”嚴正深吸一口氣,“他已經徹底消失了,人間蒸發。”
陳宇沉默了。
他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一張足以將法律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網。
董戰,沈峰,甚至張輔,都隻是這張網上的節點。
而李晴,還有那近兩百個女孩,就是被困在網裡的獵物。
“所以,現在線索斷了?”
“不,還沒斷。”
嚴正的目光再次落到陳宇身上。
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了幾份文件,放在了陳宇的床頭。
陳宇拿起來一看,瞳孔縮了一下。
第一份,是他的《居民死亡醫學證明(推斷)書》。
第二份,是他的《火化證明》。
上麵蓋著鮮紅的公章。
“官方認證,童叟無欺。”陳宇自嘲地笑了笑。
他終於明白嚴正想乾什麼了。
“我們需要一個‘死人’。”嚴正的聲音壓得很低,“一個不存在於任何檔案係統裡,一個可以無視規則,不擇手段的幽靈。”
“讓他潛入到那個我們連具體位置都無法鎖定的地獄裡,把所有人都救出來。”
“這個幽靈,就是你。”
嚴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宇。
“這是一個命令,也是一個請求。我們會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給你偽造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你去到地獄裡,完成任務!”
“你願意去嗎?”嚴正嚴肅問道。
陳宇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半天沒說話。
媽的。
怎麼又是島?
這年頭的變態,是不是都對開發海島有什麼奇怪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