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
可蘇清竹也看到了啊!
總不能兩個人同時出現一模一樣的幻覺吧?
就在辦公室的氣氛混亂到極點的時候,嚴正掐滅了手裡的煙頭。
他站起身,用一種“過來人”的姿態,拍了拍陳宇的肩膀,語氣竟然難得地放緩了。
“行了。”
他輕描淡寫地將這足以顛覆世界觀的一切,歸咎於最常見也最無法反駁的理由。
“你們倆,最近壓力太大了。”
“從羅向東的案子,到翡翠島,再到現在的建國路,一刻都沒停過,精神高度緊張,出現點幻視幻聽,很正常。”
【幻視幻聽?我去年買了個表,這麼真實的幻覺?連他媽社死過程都一清二楚?】
陳宇心裡瘋狂吐槽,但身體上的疲憊和精神上的混亂,讓他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嚴正又看向蘇清竹,拋出了一個建議。
“要不要,給你們再放個長假,休息一下?”
這句看似關心的話,卻像一根針,狠狠地刺在了蘇清竹的自尊心上。
休息?
她可是江城市探案支隊的副隊長,嚴正親手帶出來的徒弟。
現在居然因為一個案子,被當成精神脆弱需要休養的弱者?
她瞬間從那種迷茫和恐懼中掙脫了出來。
一股怒火從心底燒起,驅散了所有的混亂和自我懷疑。
她猛地站直了身體,那雙總是帶著清冷的美眸裡,燃起了堅定的火焰。
“不!”
“師父,不用!”
“我不管這裡麵是人在搞鬼,還是鬼在搞人,我一定要抓住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鬼,我也要把他的骨灰給揚了!”
嚴正看著她重新燃起鬥誌的模樣,嘴角不易察覺地挑了挑,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
他又看向陳宇,準備故技重施。
可他一轉頭,卻發現陳宇正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那眼神,哪還有半分剛才的失魂落魄,分明就是看穿了一切的促狹和玩味。
【好家夥,老銀幣又玩上心理戰了。】
【先用李響這小子的證詞動搖我們的世界觀,把我們逼到崩潰邊緣,再用激將法把蘇清竹這傻妞的鬥誌給點起來。】
【套路,全是套路。】
陳宇聳了聳肩,懶洋洋地靠回椅子上,直接戳破了嚴正的“陰謀詭計”。
“行了老嚴,彆扯那些沒用的了。”
“你這又是安撫又是激將的,演了半天,也該說正事了吧?”
他伸手指了指嚴正一直拿在手裡的那份文件。
“無事不登三寶殿,讓我們聽聽,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嚴正臉上的“慈祥”瞬間消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就知道這套對陳宇沒用。
這小子滑得跟泥鰍一樣。
他臉上的神情重新變得嚴肅,將那份文件“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
整個辦公室的氣氛,再次為之一肅。
嚴正的目光掃過恢複鬥誌的蘇清竹和一臉“我就知道”的陳宇,沉聲說道:
“兩個消息。”
“都很震撼。”
“你們倆確定,現在這個精神狀態,能聽?”
這話裡的分量,讓剛剛還怒火中燒的蘇清竹都冷靜了下來。
能讓嚴正用上“震撼”兩個字的消息,絕對非同小可。
陳宇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語氣裡帶著幾分故作的輕鬆和挑釁。
“開玩笑。”
“連鬼都見過了,還有什麼不敢聽的?”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清楚得很。
真正的風暴,現在才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