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眼睛一亮。
還有這種操作?
“不過,”零話鋒一轉,“我需要一點時間來寫入這個欺騙程序,大概三十秒。這期間,絕對不能讓他有太大的動作或者情緒波動。”
“不然神經電流突然飆過載,可能會乾擾我的寫入過程,到時候大家一起看煙花。”
三十秒。
陳宇懂了。
他看向真田苟一郎,那家夥的眼神已經不對了,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
陳宇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乾嘛了。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對著真田苟一郎咧嘴一笑。
“喂,我說,你們‘組織’這麼摳門的嗎?連個雙向對講機都舍不得給你配?是不是經費都拿去給你買西裝了?”
真田苟一郎死死盯著他,沒有說話。
“還有你那個武士道精神,”陳宇用槍指了指地上的武士刀,
“剖腹?彆逗了。你們武士剖腹,是為了捍衛榮譽。你有什麼榮譽?任務失敗的榮譽?還是被主子當垃圾一樣扔掉的榮譽?”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可憐蟲!你所信奉的一切,你的美學,你的驕傲,在你的‘組織’眼裡,屁都不是!”
“他們現在巴不得你趕緊死,最好死得無聲無息,免得給他們丟人。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陳宇的垃圾話,就像機關槍一樣,瘋狂輸出。
他就是要激怒真田,把這個瘋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真田苟一郎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的呼吸變得粗重。
他被徹底激怒了。
被一個他眼中的“凡人”,用最粗俗的語言,把他那高高在上的“藝術”踩在腳下,反複碾壓。
“你懂什麼!”真田苟一郎終於咆哮出聲。
“你根本不懂!這是忠誠!這是信仰!”
“信仰?信仰就是讓你當個傳話筒,然後去死?”陳宇嗤笑,“你這信仰可真夠廉價的。人家給你畫了個餅,你就真拿命去啃啊?你是不是傻?”
“閉嘴!”
真田苟一郎的理智正在被一點點瓦解。
他看著陳宇那張可惡的臉,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撕碎。
但理智又告訴他,他身上的炸彈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這種極致的憤怒和無力感,讓他快要瘋了。
零的雙手在鍵盤上飛舞,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上的進度條。
10%…
30%…
50%…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還剩十五秒。
陳宇繼續拱火:“怎麼?沒話說了?是不是發現自己信奉了一輩子的東西,就是個笑話?是不是感覺自己像個小醜?”
“彆掙紮了,你就是個小醜。還是個快要被淘汰的,沒人要的小醜。”
70%…
90%…
“夠了!”
真田苟一郎雙目赤紅,狀若瘋魔。
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被徹底粉碎。
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技術上,被零碾壓。
心理上,被陳宇擊潰。
他精心構築的死亡美學,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底的鬨劇。
就在這時,零的手指停了下來。
“搞定。”
他輕聲說。
幾乎是同一時間,辦公室牆壁上那巨大的倒計時屏幕,數字跳到了“1”。
就在那最後一秒即將歸零的瞬間!
真田苟一郎突然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
他沒有衝向陳宇,也沒有試圖引爆炸彈。
他猛地轉過身,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身後那麵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撞了過去!
“嘩啦——!”
鋼化玻璃應聲而碎!
在陳宇和零震驚的目光中,真田苟一郎的身影,裹挾著無數玻璃碎片,從四十三樓的高空,墜落下去!
他張開雙臂,臉上帶著解脫和瘋狂的笑容,像一隻擁抱天空的鳥,投入了城市的萬家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