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那個陰暗的角落,將那個詭異女人的笑聲甩在身後。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犯嘀咕。
媽的,這個故事都快成我的人生總結了,九分真一分假,連我自己都快信了。
不過話說回來,穿越這事兒,除了自己,誰聽了不覺得是天方夜譚?
在這個瘋子遍地的鬼地方,說真話反而成了最離奇的故事。
他快步回到隊伍的臨時休息點。
嚴正和張璐瑤正一左一右地守著,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看到陳宇回來,嚴正那張國字臉上的緊繃線條才稍微鬆弛了些。
“怎麼樣?”
“搞定了。”陳宇晃了晃手裡的那個小皮卷,“黑市的入場券。”
希望的火苗在眾人眼中重新燃起。
連一直強撐著精神的張璐瑤,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放鬆。
陳宇將皮卷攤開在地上。
下一秒,剛剛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就被一盆冷水澆得隻剩一縷青煙。
這他媽的叫地圖?
一塊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鞣製得粗糙不堪,上麵用木炭畫著幾條歪歪扭扭的線,旁邊還有幾個鬼畫符一樣的標記。
這玩意兒與其說是地圖,不如說是某個原始部落的兒童塗鴉。
“……這就是地圖?”張璐瑤的聲音有些怪,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虛弱的。
“那位‘引路人’大姐的藝術風格比較……後現代。”陳宇乾巴巴地解釋道。
他心裡已經把那個編頭發娃娃的女人罵了一百遍。
這不坑爹嗎?就這玩意兒,彆說找黑市了,能找到公共廁所都算它導航精準。
“這上麵畫的是什麼?一坨屎旁邊長了三棵草?”嚴正蹲下身,皺著眉頭研究著其中一個符號。
陳宇湊過去一看,還真挺形象。
“老嚴,你這藝術鑒賞能力可以啊。”
“滾蛋。”嚴正直起身,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這東西根本沒用。我們被耍了。”
氣氛再一次跌入穀底。
蘇清竹躺在地上,額頭上全是冷汗,斷臂處的血已經浸透了臨時包紮的布條,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時間,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陳宇看著那張破皮,心裡也是一團亂麻。
難道真要回去找那個女人再聊聊?
可人家已經說了,故事收下了,交易完成。
再去,指不定要講個什麼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才能打動她了。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放棄的時候,一直盯著地圖沒說話的嚴正,突然“咦”了一聲。
他再次蹲下,用手指著地圖上另一個不起眼的標記。
那個標記由一個圓圈和幾條向外發散的短線組成。
“這個……我好像見過。”嚴正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這不就是個太陽嗎?”陳宇吐槽道,“小學生都會畫。”
“不。”嚴正搖了搖頭,他用手指在地上畫了起來,“這不是太陽。你看,這個圓圈,還有這幾條線的角度和長度……”
“這是我們國家上世紀八十年代城市地下管網的勘探標記,專門用來標注主排汙管道和通風井的接口位置。”
陳宇和張璐瑤都愣住了。
這玩意兒還有這種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