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遊戲已投放。】
【本次遊戲模式:自由參與。】
【各位玩家可根據自身情況,在城內各處遊戲場地自行選擇參與。】
【遊戲列表、規則及獎勵已更新,祝各位,遊戲愉快。】
聲音消失了。
陳宇睜開眼,從守夜的鐵皮桶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昨晚那點旖旎和試探,在生存的巨大壓力麵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自由參與?”
陳宇走到鐵皮屋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語。
“喲,這狗係統轉性了?終於不搞強製遊戲了?”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強製遊戲就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不管你準備好沒有,時間一到就得往前衝。
現在恢複自由參與,意味著他們這支“老弱病殘”小隊,終於有了喘息之機。
起碼,可以選擇一些相對安全,參與人數少的遊戲進行。
不然就憑他、張璐瑤,再加一個隻能打嘴炮的李晴,去參加任何團隊遊戲都跟送人頭沒區彆。
“總算乾了件人事。”陳宇對著天空比了個中指。
就在他以為可以好好規劃一下未來路線的時候,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盤旋著落下,爪子上還抓著一個紙團。
它穩穩地落在陳宇麵前的一根鋼筋上,歪著腦袋,用那雙不帶任何活物氣息的眼珠子盯著他。
陳宇認得這玩意兒。
是黑市老板的信使。
“媽的,真是半點清閒都不給。”
陳宇低聲罵了一句,伸手從烏鴉腿上解下那個小小的紙團。
烏鴉完成了任務,呱地叫了一聲,振翅飛走,消失在濃霧裡。
他展開紙團,上麵隻有一行字。
“來我這兒,聊聊。”
字跡非常潦草。
陳宇把紙卷捏在手裡,感受著紙張上殘留的淡淡墨水味。
黑市老板。
那個在集裝箱酒吧裡擦杯子的男人。
他找自己乾什麼?
是因為那本日記?
陳宇幾乎可以肯定。
去,還是不去?
去,必然是鴻門宴,對方的地盤,自己毫無優勢。
不去?一個能掌控黑市的男人,手段絕對比銀鈴那種隻懂打打殺殺的瘋婆子要詭秘得多。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草,沒得選。”
陳宇低聲自語,轉身回到鐵皮屋。
嚴正覺很淺,在他進門時就醒了。
“怎麼了?”老探員的聲音有些沙啞。
“黑市那位‘老板’請我喝茶。”陳宇晃了晃手裡的紙卷,“我得去一趟。”
嚴正掙紮著想坐起來。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沒事兒,我們現在是光腳的,他才是穿鞋的。”陳宇把手槍彆在後腰,“你看好她們,我很快回來。”
他沒去叫醒李晴和張璐瑤,隻是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鐵皮屋。
……
再次來到下水道,那股熟悉的惡臭還是讓陳宇的胃,一陣翻滾。
他輕車熟路地穿過迷宮般的管道,乘坐那部詭異的電梯,再次抵達了那個巨大的地下洞穴——黑市。
和上次來時一樣,這裡光線昏暗,人影綽綽。
黑市似乎也算是接納了他,自從他來過之後,並沒有改變地點。
陳宇徑直走向那個由集裝箱改造的酒吧。
推開門,叮鈴一聲,風鈴響起。
吧台後,那個男人依舊在不緊不慢地擦著一隻玻璃杯,仿佛從陳宇上次離開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
“來了。”
老板沒有抬頭,聲音平淡。
“老板親自召喚,不敢不來啊。”陳宇拉開一張高腳凳坐下,雙手放在吧台上,“說吧,找我什麼事?先說好,沒錢,彆想從我這兒再摳出一個金幣。”
老板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和絨布。
他抬起頭,那張普通到丟進人堆裡就找不著的臉,此刻卻讓陳宇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
“你和你的人,現在躲在垃圾處理廠,和那些‘原住民’待在一起,對嗎?”
老板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陳宇的心沉了下去。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