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裡。
麥格教授還在說著什麼。她用魔法屏蔽掉外界雷雨的聲音，開始訴說第二個猜想——魔力意識說。
據說，這是巫師因為默默然的存在而形成的一種猜想。
但道恩此時已經完全走神了。
他瞳孔倒映著那些翻滾在黑雲裡的銀白魔力，腦海突然冒出一個問題來。
——變形術到底是什麼？
如果以最簡單的定義來說，變形術就是用魔力使物體變形，並用魔力使它維持變形狀態的一種魔法。
那麼。
對於能夠永久變形的阿尼馬格斯。
如果拋開一切繁雜的理由，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一直有魔力在維持著它的變化？
道恩順著這個想法往下走。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魔力從哪裡來呢？
是自身嗎？
就像麥格教授說的，是阿尼馬格斯的儀式，使得變形由“想法”加深為“約束”，一直引動著自己的魔力？
但這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
畢竟阿尼馬格斯的儀式可不像“守密”一樣，完全屬於想法的範疇。
如果它真的能引動自身魔力，這明顯違背了道恩關於“情感與想法引動魔力”的闡述。
道恩用拇指摩擦著椅子光滑的把手，眼睛因忽然閃過的雷光眯了一下。
那……有沒有可能，維持變形的魔力是自然提供的？
道恩想到阿尼馬格斯最後一步，在雷暴天氣下飲用魔藥完成變形，不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所謂儀式，其實不是什麼“將一時的想法永久化”，而是運用自然魔力的一種方式？
就像……如尼文一樣？
這三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腦子裡的字讓道恩忽然愣住。
但隨即，他順勢思考起來。
如尼文可以調動魔力，但卻與情感毫無關係。它要用蘊含魔力的材料刻印，但刻下後不遭損壞，就能一直生效。
就像他用龍血墨水寫在羊皮紙上的“光明”一般。明明墨水裡蘊含的魔力並不多，但直到現在依舊還在微微發亮。
所以。
是因為自然魔力一直在進行補充嗎？
道恩又想到了點石成金的魔法石。它能讓物質變成金塊，或許也是自然魔力一直在維持變化的原因？
道恩的思緒飄忽著，左想一茬，右想一茬。
但有些東西，卻在這胡思亂想中逐漸清晰了——
魔力改變特製圖案的過程被稱為魔法。
而這個魔力，一種是由情感調動的，完全屬於巫師自身的魔力；而另一種，是由儀式、如尼文手段調用的自然魔力。
隻是自然魔力龐大又無處不在，所以引動自然魔力施展的魔法，才能持續近乎永久的時間，或者乾脆威力驚人。
所以。
想完成永久變形，隻需要引動自然魔力，讓圖案一直維持著變形後的狀態就可以了？
畢竟自身的魔力有限，隻能維持一瞬的變形，但自然的魔力卻是源源不斷。
道恩瞳孔散發出亮光。
但猛地！
一股冷意不知從什麼地方襲來，讓道恩莫名其妙打一個機靈！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仿佛是窺見了陰影中的怪物！
但仔細想想，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而這時。
麥格教授恰好講完一部分內容停頓下來，道恩將這種感覺甩出腦海，舉起手來。
“教授。”他迫不及待發問：“您對自然魔力怎麼看？”
“自然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