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利維坦英勇就義一般終於把這話說了出來。
羽毛筆跌落到桌麵,凱利德拉愣在了當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什麼叫做死了?”
已經被法則認可了的魔王是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消弭的,就像凱利德拉一樣,就算是隕落,也不過是回歸本源,重新孕育,以新的形態再度回歸。
死是隻屬於低等生命的名詞。
凱利德拉本以為是那位魔後與其他魔王爭鬥導致的身隕,大不了重複走一遍誕生的路罷了。
法則的印記在他身上,七宗罪之色欲的尊號被地獄之門深深刻在阿撒茲勒的真名上。
可是利維坦卻猶豫了,巴掌大的臉上寫滿了糾結,看起來苦惱極了。
“阿撒茲勒的名字被從地獄之門上抹去了,我前兩天路過地獄看了一眼,撒旦讓人銷毀了所有與‘七宗罪之色欲’‘阿撒茲勒’‘色欲魔王’相關的書和記載。”
她很不雅的聳了聳肩,數著掌心的漿果塞進嘴裡:“恐怕很快,除了我等熾天使級彆的三界就沒有生靈會再記得地獄曾有這樣一位魔王了。”
凱利德拉怔忡著,莫名的為對立陣營的那位“死去”的魔王而齒冷。
而終於把這個消息說出口的利維坦卻平靜了許多,一邊理直氣壯的招呼迦葉再給自己兜一點果子走,一邊起身向門外走去。
“看吧凱瑞拉,他和殿下到底是不一樣的。”
“那可是撒旦。”
……
入夜時分。
精靈祖地的夜晚是不會陷入黑暗的,因為星光永遠眷顧這片土地,隻要他們想,伸出手就可以直達天堂。
這是隻有同為光明眷屬的天使和精靈才有的資格。
凱利德拉走到母樹之下的生命之泉裡,任由水體淹沒至小腿。這兩千年裡除了每隔百年醒來幾天處理必要事務,他幾乎沒再好好看過自己深愛著的這片土地,和同樣沉睡的族人們。
他仰起頭,卻看到樹梢上落了一顆星子。
那人一如既往的含笑看著他,矜貴的眉眼間儘是溫柔。
“凱瑞拉,好久不見。”
“路西……”凱利德拉失聲喚出那個已經被禁止談論兩千多年的昵稱,仿佛隻要自己走過去,那人依舊會伸出手拉著他走進準備參加聖堂會議的夥伴們當中。
他們會歡笑,開著會眼神都在打架,路西斐爾會頭疼的拿劍把笨蛋米迦勒又教訓一頓,然後扭頭讓他幫腔。
他的視線近乎貪婪的流連在那人依舊完美的容顏上,眼眶泛起熱意。與此同時,那已經不複天青色的眼瞳和漆黑的羽翼也落入他眼中。
凱利德拉咬咬牙,後退一步,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狼狽。
他向那顆依舊明亮的星子行了一個標準的精靈族禮儀,嗓音尤帶哽咽。
“撒旦陛下光臨……吾等有失遠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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