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心裡清楚,即使她不動手,也隻是讓天津再這樣毫無尊嚴的苟延殘喘一天時間。
可最終她也沒用出來任何一個攻擊性法術。
她顫抖著落在禦座一側,先給天津嘴裡灌了幾瓶魔藥,這是她能拿出來的治傷最好的東西。
“袁誠……你再撐一會兒,限製又被放寬了,哪怕隻是突破一個小境界呢,你可以的袁誠……你再試一試啊!!”
她一直壓抑著的哭聲終於控製不住,跪在這華麗的禦座邊崩潰得一塌糊塗。
“我去求求那位殿下,她一定有辦法的。”
靛青色的油彩被淚水衝開,模糊滿臉,狼狽不堪。
她哀求著,痛哭著,像是還是兩百年前那個考核不過關向上司裝哭耍賴的小孩。
十二柱國,為什麼麵對著魔龍的時候隻有八個。
可是即使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赫卡忒也沒有覺得自己會死過。
因為天津肯定會有辦法的。
他可是天才啊。
“你不是天才嗎?!啊?”
你救救你自己,求求你。
女巫的尖帽子歪歪的落在地上,藍色的淚水大顆大顆沾濕法師袍。
喝下這幾瓶魔藥的天津好像終於被注入了一點活人氣,無奈又縱容的看著自己麵前哭得不成樣子的女人。
他緩慢的彎下腰撿起那頂巫師帽給她戴好,拿自己雪白的狩衣袖子給她擦臉上的臟汙。
其他的地方已經不能看了,他已經有近一個星期無法自理,便溺都不能自主,隻能靠領域來勉強維持身體的潔淨。
可是對著眼前的女巫,他一瞬間好像又年輕起來,怪模怪樣的笑嘻嘻著去捏人家的臉。
可是伸出的手疲乏無力,隻是在她的臉頰上停頓了一瞬就跌落下去。
“小女巫,彆哭了,還有道師呢,那小子比我厲害。”
他蒼老的臉上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流俊秀,笑起來勉強也算是個帥老頭。
可是那乾癟的嘴唇翕動幾下,吐出來的話卻溫柔又殘忍。
“給我個痛快吧。”
……
直到女巫給天津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她才知道為什麼這家夥不願意離開禦座。
永葆青春的障眼法從她的指尖爬上老人滿是褶皺的眼角。
脂肪在皮下重新充盈,斷裂的牙齒潔白如初,她精心描摹著死者左臉上的一顆小痣。
新的衣服仍舊是一身潔白的狩衣,袖口垂著紅色的流蘇。
赫卡忒站直身子,俯視著禦座上安詳的年輕男人,他微微笑著,像是陷入了一場美夢。
“……原來你年輕的時候穿這鬼東西看著也好看啊。”她喃喃著。
高天原正在從外圍逐漸消失,維持著它的力量已經失去了源頭。
女巫後退幾步,走遠了又忍不住回頭再看向高高禦座上沉睡的男人。
“晚安……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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