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回到大使館彙合的時候,茵茵正在幫靳焱療傷。
這不是單純的身體裂傷,是高強度的能量對肉體的破壞,很顯然這樣拔苗助長的進階方式對靳焱來說傷害也很大。
“彆說我們隊長了,你的身體強度都趕不上陸處長。”茵茵一邊治療一邊銳評,“回去多在行動處的訓練室泡一泡,你們後勤,一個比一個嬌弱。”
“嬌弱”的霸道靳總沉默不語,他剛剛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孩抬手輕飄飄的就劈斷了兩根大腿粗的樹乾來給他做擔架。
……這是什麼暴力奶媽,華佗原來是近戰士嗎?!
應驕一落地就看見了這畫麵,悶聲不吭的從另一邊走過去了,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或許是因為一晉升就遇上了堪稱絞肉機的泰坦之戰,茵茵的發展方向越來越奇怪了。
六隊本來是妹子最多的隊,現在一個超絕暴力拳擊手應驕,一個陽痿製裁者唐粥粥,再來一個金剛狼奶媽。
現在局裡的人遇上六隊乾員都恨不得把頭插進褲襠裡走路,生怕惹著哪個吃了排頭。
這樣一對比,六隊裡其他的男性顯得格外柔弱。
而陰陽先生在嘗試與這個殘破的世界交流。
他的一個能力是通靈,現在的德魯伊界還殘留著一部分沒來得及散去的靈體,除去被他收走的人類天魂,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靈體隱約可以溝通。
半晌,他卻還是搖了搖頭。
“都是和天魂一樣沒有神智的靈體,沒辦法交流。”出師不利,難免有些鬱鬱,他的頭發在腦後挽了個揪揪,用乾草紮起來,麵上已經是無法遮掩的衰老。
崔不為歎了口氣,他抽了根煙出來點燃,遞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
被陸況掐滅了。
陸況禮貌的對他笑了笑:“森林裡禁止明火。”
“……”他就說現在這些年輕人真討厭!
懷抱惡龍背負雙翼的女孩在他們身後輕巧落地,聲音柔媚,出口的話卻強盜一般:“達格達之釜有辦法帶走嗎?”
陸況無聲的歎了口氣,他們局的作風越來越像反派了,這很不好,他回去要跟領導提議,加強一下乾員的思想教育。
“我也想過。”他俯下身在地上拿起一點泥土在掌心撚開,語氣平淡,“但是即使有辦法帶回人界我們也不能阻止它的凋亡,能量是源源不斷的湧向靳焱的。”
“或許有一天,他會成為神器能力的承載者,而如今的達格達之釜,也不過是一口破鍋。”
那泥土混合著苔蘚,新鮮濕潤的,與人界沒有絲毫差彆。
“我們已經什麼都阻止不了了。”他這樣說,眼睛卻看向唐粥粥。
去收拾遺物的陳雀幾人也已經回來了,他們眼眶都有點泛紅,想來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觸景生情了。
陸況不再說話,輕歎一聲舉步離開。
唐粥粥這才恍然回想起,那位沒能堅持到最後的陳豐年同誌,正好是她現在這個位置上的前輩。
前六隊的副隊長,個人二等功的退役乾員。
她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又被陸況的話語在心底留下些許刺痛。
她想起她繼承自母親的舍瓦特,父親贈予的鏈鋸劍涅哈沙,有什麼分彆呢,凋亡來臨之時,它們與陸況手裡的這一把泥彆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