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粥粥戀戀不舍的看著老婆帶著哥哥消失在界卡裡,她還在回味剛才的八卦。
好一個性轉強製愛,好一個……
嗯?唐粥粥遲疑了一秒,摸出來一根金箭。
她記得這個金箭的功能應該是讓被射中的人愛上看到的第一個人……有催情功能嗎?
而且怎麼還能斷片呢?
難道瑪門對金箭過敏?或者因為有一半魅魔血統所以體質比較特殊?
不管了,她還有事要做。
周飯飯待會兒送完瑪門就會直接去動物園坐班吃飯),她要回局裡,找女巫問一些事情。
h市想來是不會下雪的,下了也是落地就化作一地泥濘的水漬,甚至許多樹都還青翠著。
杉樹倒是一片片紅了,滿園火焰似的,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火焰捂不熱人。
局長辦公室的裝潢和之前並沒有太大區彆,最大的區彆可能就在於今天那隻名叫大白的黑貓並沒有出現在辦公室。
而女巫也依舊渾身攏在一層嚴嚴實實的黑袍下,最近這段時間她好像就沒從這層籠布裡麵出來過,僅僅隻從寬大的帽簷下露出略顯疲憊的下半張臉。
似乎最近發生的事對這位老人的打擊也有些大。
於是氛圍也不似上次那樣和緩,甚至因為早晨空調還沒暖起來而顯得兩個都有點木木冰冰的。
唐粥粥有點說不出來的難受,她這段日子總是想起那被留在德魯伊界的二十五個人,想起那個沉默的悼亡儀式。
甚至想起虎頭蛇尾的那次對於她的刺殺,和最終沒有深究到底的奸細。
人類是很複雜的生物,比她想象中要複雜得多,於是恨也不純粹,愛也不純粹,溫柔善意中可能有虛情,惡語傷人也未必是壞人。
若是像她父王,是從頭到尾狠辣到極致的君王作風,她反而不至於不安,但她已經被這所謂的溫暖和共同理想所腐化,於是越發難以接受那其中隱藏的冰冷黑暗。
她越來越看不清了。
赫卡忒從文件堆裡抬起臉來,露出一截消瘦的下巴,她看著眼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孩,緩緩歎了口氣:“你是來問哪一件事的?”
或許有些人就是擁有這天下獨一份的好運,她凝望著眼前女孩美麗的麵容,自嘲自己兩百年了依舊勘不破這歲月囚籠。
唐粥粥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被問得還愣了一下,有種主動權瞬間被搶走的無措。
從她的語氣中,唐粥粥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怪異,可是她也沒說什麼,隻是抬起頭來,直視著女巫深邃的眼。
“——修達肯,他在哪裡。”
“我要見他。”
赫卡忒似乎並不意外,伸出手給了她一個紙條,那上麵寫著一個具體到某某街道的地址,唐粥粥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並不是說這地方有多難找,實在是它太熟悉了,每一個特管局的員工都會在入職第一天就記住這個地址。
它是五大總局之一,位於拉丁美洲的坎昆總局。
也是柱國智蛇和英靈守衛的地方。
特管局在與修達肯進行合作。
這意思明確到幾乎不加掩飾,唐粥粥擰起眉,看向女巫的眼神有幾分按捺不住的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