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支持著陸況撐到現在的信念,撐著他一步步往上爬,他想,他要救下所有人。
十五歲的陸況接受了神眷,麵對親人的逝去無能為力。
十八歲的陸況進了行動處,眼睜睜的看著韓之昀為了保護他被一個泰坦打到重傷瀕死。
三十三歲的陸況已經坐到了行動處處長,他擁有柱國級的強大實力,卻依然無法阻止戰友生命的逝去。
三十五歲的陸況即將接下特管局局長的重擔,他的最後一個親人也即將在他麵前離開了。
在女巫的床前,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個照顧了自己半輩子的老人。
她如此坦然的直麵死神。
成年人的崩潰是無聲無息的,沒有洪水一般的慟哭,也沒有歇斯底裡的哭嚎。
濃硫酸將他的臟腑腐蝕得滿是孔洞,卻連痛聲都無法發出。
這是一片靜止的天地。
沒有人會看到跺跺腳全人類都要震三震的陸部長憔悴悲傷的模樣,連夏日的蟬鳴都停滯成一張油畫像。
“哥,你彆死,至少你不要死。”
最後的最後,陸況也隻是用額頭抵在韓之昀的胸前,低低地這樣說。
……
女巫將這種在進階之後就出現的現象稱之為——化道。
雖然道師堅持要把它叫做兵解,但他吵架一向超不過赫卡忒,於是也不得不暫時罷休。
據女巫描述,它有點像是在德魯伊界衰亡過程中,滯留的乾員身上出現的那種虛化現象。
最開始女巫隻是感覺反應開始變得遲緩,經常會忘記時間。
她身上的神力從晉升誓約級之後就隱隱開始出現了失控的趨勢,仿佛正在有人迫不及待的將德魯伊神話的神力灌注到她的身體裡。
若說從前是她刻意的去使自己的形象外貌都更趨近於神話中的神靈,來迫使自己擁有更多對於“神性”的感知。
那從她晉升成為誓約級,這主被動的順序就被完全顛倒了過來。
她清晰的感知到凱爾特神話,即使她的理智告訴她那已經是一個凋亡到幾乎完全不存在的世界。
那些神明的絮語,信仰的教義,開始無時無刻不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她正在被同化,從一個人類,變成凱爾特神話中的神。
那是達努嗎?或許吧,她至今仍然搞不清她與那位名叫盧昕的【地母】,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母神達努。
女巫的皮膚從手開始變成了象征著水的藍色,一如她在臉上畫的油彩。
那一天起,她開始不得不將自己徹底籠罩在大黑袍下,掩蓋住一切會引起恐慌的異樣。
孩子們還沒有成長到足以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她不能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就死去。
她是人類,她不是早已被虛空吞沒的凱爾特神靈。
她叫赫卡忒,她不是達努。
女巫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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