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燭滅了。
不是吧,有這麼靈?她不信邪,又湊到楊翠蘭那邊,白色的香燭燭火一下子竄起一寸高,好懸沒燎了她眉毛。
看起來這老太太罵得很臟。
應驕都看呆了,哭笑不得:“至於嗎……”
她慢慢蹲坐下來,又找楊翠蘭借了火給老爹點上,嘴裡叼著個點不燃的煙杆看著這兩個墳包包發呆。
他們那邊是不流行火化的,雖然最後差點變全肉醬,但他們這好閨女好歹還是想辦法給倆人留了個全屍。
她想起這兩天洛圖南憔悴的臉,他言之鑿鑿的說他可以看見那些亡魂,也看到了她爸媽的魂魄。
可是當應驕問起他那些細節的時候,他卻又卡殼,垂頭喪氣的,說上一次看到的時候,他們像是沒有神智沒有意識一樣,直愣愣的在自己死去的地方站著,這幾天就沒再看見了。
他也覺得自己這說了跟白說一樣,於是像個做錯的狗一樣,捂著臉蹲牆角去了。
應驕其實是信的,他這個卡戎神眷雖然這兩年進步極為緩慢,但是確實在感知靈體和亡魂這個方麵非常權威。
甚至比崔不為這種要借助開天眼的假道士還更方便一些。
但……即使真的有魂魄,她爸媽大概也會一直圍在自己牽掛著的小兒子身邊吧,會不會看見她這兩天抽李耀輝那兩頓,會不會在下麵都氣急敗壞的跳腳說她對弟弟不好呢?
她這樣發散著,風從她的靈魂中抽出一縷接一縷的悲傷,蘆葦草似的,搖晃著,隱隱約約的,感受不真切。
“盼盼!盼!”她的身後傳來了遙遠的聲音,一個女聲,帶著些鄉土氣的粗礪沙啞,被那風又傳送過來。
像一把燎原的焰火,在這片枯萎的蘆葦蕩上爆燃起一股幾乎要將她燒乾的口渴。
她幾乎是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僵硬著,不知道該不該扭過身子來。
應驕一格一格卡幀似的轉過來,撞入一雙與她肖似,卻同樣通紅的眉眼,一個被莊稼地磨練得更豐腴更壯實的女人猛的將她揉進了自己懷裡。
“盼盼,沒事,沒事不怕啊。”李招娣哆嗦著手,摟緊這在自己離家前還是個消瘦豆芽菜的妹妹,“姐在呢,姐在這裡啊。”
她說著說著,又握住了應驕和她一樣滿是繭子的手,突然怒起來:“秋日裡了穿短袖,不知道自己披個衣裳?!”
應驕怔怔著被她劈頭蓋臉一頓帶著哭腔的罵,鼻腔裡還都是這股乾淨皂角粉的味道,有點塵土,趕路趕的。
從前兩天得到通知——當然,不是應驕通知她的,局裡麵有專門處理的人,征求了陸況意見後,就派車去接了應驕還在外地的姐姐來,由洛圖南來接待。
這麼大的事,隻留應驕和家裡兩個小孩,是要逼死這個本就早熟的孩子。
“姐……?”
她不確定的問出這一句,像是有點認不出了似的,實際上也確實,她上一次見大姐還是在她出嫁的時候,後麵怎麼勸她都不願意搬來h市。
算下來也五年了。
李招娣又要忍不住了,眼眶裡濕濕的,手掌捧著妹妹的臉,和她額頭相抵著。
“哎……哎……沒事啊盼盼,姐在這,媽也在這,爸也在呢,沒事啊……沒事。”
應驕和她抱著,默默的把剛剛沒點起來的煙塞進了褲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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