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粥粥深吸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的呼吸在抖:“沒關係,這次時間很短,還沒過去一天。”
她的語氣溫柔,龍撐著她的腿坐起來,一雙眼遠比這昏暗天空燦爛。
周飯飯有點開心的樣子:“下雪了誒。”
這本來是非常平淡的一句感歎,如同平時看見一朵雲很漂亮,看見一朵花很獨特,於是興高采烈要與她分享一樣。
周飯飯很喜歡下雪,她是知道的。
可是這句話輕飄飄落地了,她們頭頂的小雪花卻突然變得重若千鈞,一片片足有巴掌大,轉眼間就在地上蓋了厚厚一層。
風也狂暴起來,漫天雪像無數飛花,構成了中央這一小道身影的舞台。
唐粥粥伸出去拉她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
言靈。
她剛剛說出口的那一句話,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觸發了言靈。
這個技能,唐粥粥沒見她用過。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神都擁有這個能力,但是,她的記憶裡明確具有這個能力的神靈隻有一個。
上帝耶和華。
天地被濃鬱的冷白迅速席卷,一下子像是來到了極寒之地。
這些雪花好像還不同於平常,下墜的動勢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意味,壓的那些本就禿頭的樹乾更彎了幾分。
可是她的龍毫無覺察,甚至又是幾步跑出連廊,赤著腳踩在那些雪花上,極高的體溫眨眼間便融化了一片積雪。
她在哼歌,帶著纖細青筋的足弓隆起,腳掌在雪地裡沒章法的亂踩,像是在跳一段任性的舞。
隻消靜下心,就能聽出來,那是在唱兩年前她們在西語區聽到的那首弗拉明戈吉他作的民謠。
傍晚的街燈搖晃,她的愛人嬉笑著向她伸出邀舞的手。
她記得那段歌詞,唐粥粥心頭微跳,也不敢再多想,先跑出去將愛人拉回自己身邊:“彆鬨,你還在發燒,不能玩雪。”
她的語氣嚴厲了一些,龍也不再哼歌,乖乖的“哦”了一聲就重新走回連廊下,那雙融金似的眸子眨巴眨巴看著她,莫名有種不諳世事的冷酷。
唐粥粥心裡清楚,這就是“神性”。
隻不過這不是一位善神。
她摸了摸周飯飯的手腕,醒來之後溫度更高了,像是這個世界在努力升溫,將病毒殺死,或者驅逐出自己的身體。
這溫度傳染,甚至連她耳朵上掛著的那顆乳牙都開始發燙。
周飯飯好像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因為她又開始犯困,是這無比強大的機體在試圖自我保護。
休眠,就像她曾經在虛空中沉睡的幾十萬年一樣,隻要進入休眠狀態,就能延緩被驅逐的速度。
她突然開始覺得惶恐,火炭似的手緊緊抓住唐粥粥的胳膊,紅豔豔的唇張開,想說點什麼。
唐粥粥微微閉了閉眼,蓋掉眼角的淚意,她一手捂住愛人神光璀璨的眸子,一手扣緊了她的後腦,自己迎了上去。
這是一個熾熱的吻。
“不怕,寶寶不怕,困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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