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爾見她又低下頭不說話了,有點無奈。
於是唐粥粥模糊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小片羊皮紙,上麵的花紋是地獄公文通用的密封章——看起來像是從哪個下屬報備的提請上撕下來的。
沒有說不讓她看,隻有一小句話,是比現在的路西斐爾更瀟灑慵懶的花體字。
——照顧好她。
唐粥粥呆呆的看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不多時就沾到了那一小片來自未來的紙張上。
天國副君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情況,未來的他把未來的女兒弄哭了,但是要交給現在的他哄。
利維坦也不是個愛哭的性格,從小要是誰惹她了,大概率都是乾嚎著來告狀,他怎麼能生出來這麼嬌氣的一個淚包子……
“你幾歲了?”路西斐爾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問這件事。
唐粥粥含著淚瞪他:“九十六萬歲!是你的好幾倍!”
說九十六萬歲,那就是三萬歲,對於他們這些長生種來說,三萬歲和三歲也沒什麼區彆了,十萬歲的利維坦現在牙還沒換完,米迦勒還天天像個傻子似的。
好吧,這個年紀的小孩,哭也很合理,還是要大人哄的年紀。
“彆哭了,哭什麼。”他低頭看著,彎腰摸摸她的頭,實在是禮儀絕佳的熾天使長做不出靠邊蹲的動作,於是也隻能這樣不倫不類的站著哄。
唐粥粥咬著嘴唇,哽咽著:“想我爸爸了。”
“我好端端站在這裡……”
果不其然,被尖銳的哭聲打斷了:“你又不是他!”
路西斐爾數不清這是自己今天第多少次歎氣了,若換作彆的天使,是絕對不可能膽子大得這這樣同他說話。
他很清楚這是為什麼,未來的他大概一向嬌慣這孩子,不舍得教訓,於是半點威嚴都沒有。
過去養利維坦的時候,他也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他有了一個流著他血液的孩子,他該如何養育。
如果是男孩,他該教習這孩子劍術,讓他知禮,總歸不能像米迦勒那樣跳脫,一天到晚的惹禍。
如果是個女孩…他不知該如何愛這樣花瓣一般美好又柔軟的事物,隻怕叫他縱得比眼前這小天使更猖狂。
隻是不論如何,是他的孩子,那他們一定從生下來就必然會擁有一切眾生不可及的事物,他們也不應當有遺憾,不應當有因失去而產生的難過。
於是路西斐爾想了想,也僅僅隻是想了想,他做出了這輩子最叛逆也最不可思議的舉動。
聖光十二翼收起,海底便驟然暗了下來,金發從發梢開始轉為濃鬱的一片黑,連同身上的白金色製服都像是從白晝步入黑夜,轉換為華麗又詭異的地獄風格。
那雙天青色的眸子微闔,再睜開時,仿若有一片亙古戰場的血色在眼底化開,隻剩下濃重的嗜血與冷漠。
他再看向唐粥粥,那張不複聖潔的麵容卻再度柔和下來:“那這樣呢?”
“寶貝,來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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