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彆開視線,不敢說話,隻敢用餘光時不時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臉色。
淡淡的酒香鑽入鼻腔內,好聞,是從男人身上傳來的。
他喝酒了?所以,剛才那句話是喝多了說的醉話?
不過看這男人意識似乎挺清晰的,沒有醉鬼該有的模樣。
就是……他看著有些熱?
欸,他怎麼開始扯領帶、解衣服扣子了!
沈淮慌了起來,想開口跟人好好溝通,卻又怕自己說錯話,惹了眼前的男人生氣,一拳揮在他身上,他的骨頭怕不是得直接散架。
真的,這身肌肉看著就不是什麼善茬。
而且這男人到底是看上他哪裡了啊,大費周章把他綁了就是為了劫色?
果然,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總能想起些什麼,但還不如不要想起來。
因為在他的麵前是,一個能在海城裡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周裴衍。
難怪他覺得眼熟,原來是在新聞上見過。
可周大佬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偏偏要綁他這樣平平無奇的人來伺候。
這眼光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可能是沈淮的反射弧太過於長,周裴衍受催情藥的影響,身體愈發燥熱難耐,心情也變得異常煩躁不已。
“說話。”
他的語氣有點凶。
沈淮被嚇了一個激靈,宕機的腦子開始恢複工作,並且快速運行。
完了,他要怎麼辦!
周裴衍真的如傳聞那般性情殘暴,要是他不從,活閻王不得先睡了他滿足自身欲望,再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折磨他,最後讓他悄無聲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天啊,周裴衍簡直比人販子要恐怖一萬倍!
這死法太痛苦了,他怕疼。
算了,周裴衍其實長得蠻帥的,他也不虧,興許大佬高興了,還能饒他一命。
這麼一想,賭一把還是可行的。
就這樣,沈淮邊說服自己,邊屈服在了周裴衍的淫威之下。
……
然而第二天,他還是被周裴衍扔進海裡喂魚了。
沈淮瞬間驚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定神朝四周看去,沒有瑕疵的白牆,被風吹得飄逸的窗簾,周遭的環境安靜又整潔。
他這是……在病房?
那剛剛的,原來是夢。
整個病房裡消毒藥水的味道很淡,幾乎聞不出來。
沈淮盯著不遠處掛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思緒漸漸發散,忽然一陣眩暈,他軟綿綿地躺回床上,心想可能是剛才起猛了導致的。
指尖無意識地抖動,他望著天花板,目光呆滯,頭腦空白,連門被人推開的聲音都沒發現。
接著,門外傳來交談聲。
“你真廢了顧琮一條腿?”
“嗯。”死了。
“活該,叫他敢紮老子的腿,這不得開個香檳慶祝一下!”
“嗯。”
“衍哥,你就彆嗯了,蘇成海死在了哥倫比亞,難道你不高興嗎?”
回應祁墨陽的還是一聲不輕不重的“嗯”。
“你這人真沒意思。”祁墨陽忍不住吐槽了句,“欸欸?讓我進去看看啊。”
哢嚓一聲,門被關上,將祁墨陽隔絕在外。
“你怎麼可以留我一個傷患在外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