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沈淮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盤子碎在地上的聲音給打斷了。
沈淮的注意力馬上集中在聲音的來源處，隻見傭人們跪在地上，顫著身體在用手撿地上的陶瓷碎片。
“你們彆用手撿，會劃到的。”沈淮覺得傭人會受傷，便開口提醒。
但是傭人們跟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地一直在撿，手被劃破了也還在繼續。
沈淮以為是自己的話沒用，便看向周裴衍打算讓他來製止。
可周裴衍的臉色十分陰沉，看起來有點想發火的樣子。
“周…周裴衍。”沈淮扯了扯周裴衍的袖子。
周裴衍低眉看向沈淮，“嗯？”
“讓…讓她們彆用手撿了。”沈淮莫名的有點發怵。
周裴衍沒有說話，他抬眸冷冷地瞥了一眼她們，傭人們便跟躲瘟神似的全部出去了。
“吃飯。”周裴衍說話的語氣還沒有調整過來，就變成了有點凶人的感覺。
“哦…”沈淮垂下眼眸，有些委屈。
周裴衍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語氣不是很好，他把沈淮抱到了他腿上，語氣輕又緩，“對不起阿淮，我沒想凶你。”
“那些傭人怎麼會嚇成這樣？”沈淮回想起剛才傭人們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便開口問：“你衝她們發火了？”
“沒有。”周裴衍否認得極快。
“哦…”沈淮應了聲。
“阿淮不信我？”周裴衍一聽又不高興了。
“信。”沈淮往後靠在他身上，“彆生氣。”
“沒生氣。”周裴衍的手抖得實在厲害，連筷子都拿不穩了，他隻好把菜夾進碗裡，“阿淮自己吃。”
“你的手是受過傷嗎？”沈淮望著那隻在發抖的手，眼眶微濕。
周裴衍收回手不讓沈淮看，“沒有。”
“另外一隻手也會嗎？”沈淮低頭看向那隻虛虛搭在他腰間的手，也在不自覺地輕微抖動，“你有去醫院看過嗎？”
周裴衍眸中翻湧著極度複雜的情緒，“阿淮，我沒事，過一會就好了。”
沈淮在腦海中細細回想起和周裴衍相處的這段時間內，他好像不止一次看到過周裴衍的手會發抖。
那時候他有問周裴衍怎麼了，可周裴衍總是把話題轉移出去了。
“周裴衍，我看到過很多次你夾菜的時候手會抖。”沈淮緩緩開口。
周裴衍“嗯”了一聲，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你不打算跟我說是怎麼回事嗎？”沈淮問。
當周裴衍要開口說話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把手機摸了出來。
來電顯示——蕭凜。
“周裴衍！我在你公司樓下，讓你助理帶我上去，一天天的，給你發消息都是不回的，你要急死我們啊！”周裴衍接聽起來，電話那頭傳來蕭凜有些慍怒的聲音。
周裴衍抖著手把電話掛斷，一句話都沒留下。
“繼續吃。”周裴衍把手機放回兜裡。
“你不讓蕭凜上來嗎？”沈淮把電話的內容一字不落地全部聽進去了。
“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