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健身房可是江時鳴連夜精挑細選出來的,這裡的私人訓練室地方大,器材全,附近又是拍攝基地,接待名人十分有經驗。至少那個絕對認出自己了的前台沒有對他說任何多餘的話,讓他非常安心。
而且最重要的,這裡就在他住宿的地方對麵。
江時鳴一直保持健身的習慣,其一呢,是想保住自己引以為傲的腹肌;其二,則是為了能毫無負擔地儘情享受美食。他可壓根兒沒有要練成健美先生那般誇張身材的打算!
隻是他的部分粉絲一直對此憂心忡忡,常常在他各個社交平台的賬號下麵發送一些練到幾乎看不到脖子的鄰國男士照片,仿佛生怕哪天看到江時鳴也變成脖子和腦袋差不多粗細的模樣。
紀澤潤也很擔心這個。
此刻,他手裡摩挲著壺鈴的把手,臉上寫滿了狐疑,嘴裡嘟囔著道:“做完這個訓練,我的斜方肌該不會變得比頭還大吧……”
江時鳴:“……”
江時鳴連評價的興致都提不起來,隻是丟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
世界上有那麼多人為了追求身材又是食療又是注射,還催生出了那麼多反人類的醫療項目,到底是什麼人會覺得自己在健身房待幾個小時就能練成施瓦辛格啊?這事兒如果這麼容易,還會成為大眾追求的目標嗎?
就像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做著明星夢,然而,真正能夠走入大眾視野,被大家熟知和喜愛的又有幾個呢?
少之又少。
作為沒有背景和人脈的普通人,能站在那樣宏大絢麗的舞台上表演,本身就是一種天賦異稟的表現。
隻可惜某人隻認為自己是配重墜,會拉扯著風箏下降,不知道有時候風箏就是需要下沉才能飛得更穩更遠。
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過後,紀澤潤感覺自己已經被掏空,恨不得直接在淋浴間裡猛睡一覺。但男人的不服輸精神還是讓他從那能短暫逃避的狹窄空間裡爬了出來,用自己顫抖的小腿肌肉麵對現實,麵對報仇雪恨般地運動後疑似什麼事都沒有的,滿身清爽的江時鳴。
“我之前還以為,你的粉絲都在開玩笑呢,哥你是真的練很猛啊——”
身為圈內少有的,原聲台詞過關的演員,紀澤潤說這話的時候氣沉丹田,強壓出來了一道還算聽得過去的,喘得沒那麼厲害的聲音。
然後江時鳴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故作堅強。
笑話,這小子都快給自己憋出美聲了!
不過江時鳴叫人過來陪練可不單純為了滿足自己當健身教練的癮,最重要的是他手裡還有一張檸檬音樂節的贈票,而他記得紀澤潤昨天飯局上說過自己休息這一天後就要進組了……
所以江時鳴就這樣滿臉坦然地從寄存櫃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張票來,作為陪練的答謝,硬塞進了紀澤潤的手裡。
“二十號?”
一個問句展現了紀澤潤並沒給江時鳴添加特彆關心的事實。
“抱歉了哥,那天我沒時間啊,咱們倆沒必要——”
而且把彆人給自己的唯一一張票轉贈出去總感覺很不道德,像把彆人精心準備的禮物掛上了海鮮市場似的。
“隻剩兩天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張票,”江時鳴藏起內心那點微妙的小期待,也不去思考僅僅是認識的兩個人會在接下來不到四十八小時內交接一張不在行程表上的音樂節門票的可能性有多低,隻是裝作毫不在意地一邊把背包拉鏈扯來扯去一邊悶聲說道,“總之東西給了你就隨你處置,抽獎或者送人都隨你。”
江時鳴說話總有種在念標準答案一樣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就相信這都是他發自心內的想法。
於是紀澤潤把票揣進口袋,琢磨著如果工作室沒有小夥伴想請假,就真的抽獎送出去好了……雖然這個時間很難買票,但保不齊抽到的會是個本地人呢!
“那行,”紀澤潤站在門口和江時鳴擺了擺手,“等開拍的時候見咯~”
江時鳴隻向對方點了下頭,對對方說開拍再見的話不置可否。
參加這次麵試隻是一時衝動,江時鳴並不覺得自己真的能通過審核。
錄製之前,程遠川說節目的擬邀名單裡有衛承,他還以為那個人也要參加麵試,結果那人居然早已經是內定嘉賓,根本沒有在這座城市落地。
——江時鳴很少待人主動,一旦他的主動沒有得到回饋,那他就再也不會主動了。
細細回想,他和衛承之間的緣分,實則並沒有多麼深厚。這幾次重逢,唯有酒店那次的不期而遇,是他有意隱瞞行程所致。而剩下的幾次,皆是衛承主動向他趕來……而後又匆匆離去,留給他的僅是一個背影。
如今想來,這段友情的存續幾乎完完全全掌控在對方手中。他自己好不容易盼著能見上一麵,卻事與願違,造化弄人到了這般田地。
這一趟行程下來,收獲僅僅是一碗牛奶醪糟雞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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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澤潤回酒店的一路上都戰戰兢兢的。
來的時候行人們都來去匆忙,走的時候卻已經趕上大部分人悠閒出街的好時段。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江時鳴那樣對粉絲投去個眼神都能把人安撫好,要是紀澤潤被發現了,肯定少不了給人合影留念簽名一條龍服務,哪怕現在按理來說是私人行程。
不過好在紀澤潤對各個城市的地圖都熟稔在心,知道怎麼走才能最大限度地避開人群。
轉過街角,步入一條狹長的巷道。畢竟毗鄰幾大經典采景地,這幾條路從前都是一樣人聲鼎沸的網紅打卡點,路邊甚至零零總總立著幾條頗有設計感的長凳。但在連續幾年的排雷和市場監督下,紀澤潤正走的這一條街已經徹底門庭冷落鞍馬稀,遊人很少再涉足此地……
“誒,承哥?”
不過趕路人還是總會出現在這兒的。
紀澤潤不知道衛承為什麼會雙手插兜坐在這裡的長凳上放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打了招呼以後對方抬起的眼眸中為什麼泛著點紅。他隻是一邊揣測對方是不是接到了什麼苦情戲的本子,一邊靈機一動,把攥在手裡的那張音樂節門票遞了出去。
“好巧啊哥!二十號你有空嗎?”自認為和衛承已經發展出超越同事的友情的紀澤潤朝對方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我就這一張票,可彆說我不仗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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