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節目組顯然是樂見嘉賓們玩花活的。
所以老板在沉默以後答應了和他們同行,連理應在這時候追殺過來的楊冰女士也沒有持槍出現在某個路口。隻是路上他們還是見到了滿臉驚恐的姚枝,幸好姚女士不難對付,一看他們人多就自己慫了,還交代了所有自渡會成員都因警報響起在宿舍區內禁足的消息。
所以姚女士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自渡會成員,應該隸屬於第三方勢力……
啊,可惜,在挾持著白衣人的情況下去問姚枝的信息實在是太奇怪了,所以他們再三權衡還是放棄了當街質詢。
既然是沉浸式戲劇,那最好還是沉浸一點。
所以他們選擇派出能說會道的許夢今和好歹是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的紀澤潤去堵人家後路,這樣也不用怕那倆人會脫隊,畢竟許夢今知道該去哪裡找車。
衛承也從許夢今那問了路線,拿了東西,暫時離隊幾分鐘。
幾分鐘後,眾人在他們的寶貝車前會合。
江時鳴趴在車玻璃上往裡看了一眼,發現他們的1a兄還在後車座上,隻不過被換成了一個超級醜的棉布娃娃,個子直接從一米七縮成了一米二。
“哇,”他忍不住感慨,“我們車保鮮技術可以的!”
白衣人們拿到了車鑰匙卻打不開車門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車在智能鎖以外還配了隱藏式的指紋鎖,隻有梅蓁蓁的指紋能解開。
“哎呀,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腦子很重要的,我可是大科學家,為了防止你們半路把我拋下,我稍稍防患於未然一下沒什麼問題吧!”
梅蓁蓁每次提起自己是個科學家的時候總浮誇得有一絲絲幽默,大概就和江時鳴之前試錄的時候非得強調自己十九歲一樣幽默。
然後他們開始清點行李,李薦玉假裝自己因急躁失了分寸,給了白衣人老板一個掙脫他們的機會。衛承把車鑰匙插好,江時鳴也讓開,給人一個好像能直接進入駕駛室的空隙——
“我就知道。”
梅蓁蓁拖下來一個行李箱,許夢今和紀澤潤已經開好了車輛通道站在她的後頭,黑色的背包已經從背後挪到了胸前。
“你跑吧,”梅蓁蓁囂張地朝白衣人擺了擺手,“最好跑到你那個雇主都找不到的地方。”
白衣人果然上當,選擇拔下車鑰匙威脅梅蓁蓁交出樣本。
這樣還不足夠,這一場戲的見證人也馬上就到。
“不好意思了,那東西能讓給我嗎?”
姚枝拿著現在全場唯一一把熱武器從通道口緩緩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三個自渡會的生麵孔。基本上就和那些已經突然下線的白衣人手下們一樣,屬於自渡會成員假)甲乙丙丁……
許夢今小聲向大家介紹著剛剛的盤問成果。
姚枝的故事經曆不是編撰的,但她因為暴雪失去了兩個女兒後想到的卻不是她的孩子多麼無辜,而是這天災果然不可戰勝。凡人愚昧,大雪是清除罪孽的天罰。於是她在加入自渡會之前就已經入了另一個真正的邪教,目前那教會的名字大家還不得而知,總歸那是一個堅決反對環境恢複的組織,甚至在此之前一直致力於毀壞幸存者們辛苦建設出來的各種基礎設施。
“那個教會的象征物是羊頭,”紀澤潤隱秘地看了白衣人一眼,“因為崇拜寒潮暴雪,那個教會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江時鳴不敢置信。
人類探索隊的廣播裡說恐怖分子在現場留下羊頭的事情居然不是純編的!
到這份上,暖陽之家裡除了那用熒光塗料給他們留訊息的人還沒頭緒以外,剩下的故事已經基本清晰了。白衣人與自渡會互利互惠進行違規藥物製作,白衣人準備伏擊梅蓁蓁奪取16號樣本,自渡會中的“高管”楊冰心中懷著為死去的兒子報仇的心在精神錯亂的情況下被白衣人老板蒙騙,共同執行了今天的綁架行為。
但是在這中間插進了一個局外人,來自另一個教派的恐怖分子姚枝,她憑借自己的製藥背景在自渡會輕鬆拿到特權,然後在摸清大家的大致關係後選擇了“鷸蚌相爭”的玩法。
她明知道楊冰想找的凶手其實是自己這邊的人,但還是通過各種暗示將楊冰的恨意轉嫁到了白衣人身上。自渡會是不想搶奪樣本的,所以如果楊冰直接把白衣人們都乾掉,她當然就能順利完成任務了。但如果楊冰被人識破,那白衣人自然會想要滅口,她仍可以煽動自渡會成員與白衣人發生流血衝突,自己坐收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