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鳥笛啊。”
江時鳴步伐慢吞吞地倒退著走,從磚石的縫隙中看清了秘密的所在。庭院中央,那位演奏鳥笛的工作人員仍在吹奏。清亮的鳥鳴聲從磚石縫隙間傳來,像替代雞鳴的一款叫早服務。
“這也算在服務費裡嗎?”
衛承抓著江時鳴的手防止他跌倒。
鳥鳴聲漸漸散入城市的喧囂,遠離名利場的短暫歇息時刻已經就此結束。人類終究不是能獨自生存的物種,他們終要回到熙攘的人潮中去。
“今年過年……到我家來吧。”
他說這話時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若是駕校教練在場,怕是要一棍子敲在他手背上。
江時鳴原本正支著下巴望向窗外,身體還殘留著些許不適。聞言他轉過頭,猝不及防撞進衛承眼中那抹顯而易見的忐忑。
——這種事為什麼還要問呢?
他又沒有家可以回,他們當然不用像彆的夫妻那樣每年為回婆家還是娘家爭論吧。
但是衛承問出來了,於是江時鳴也開始忐忑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和衛承的那次爭執並非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他因為憤怒失去了理智,在與衛承斷聯的同時也殘忍割舍了另一些更重要的東西。
從新星成立的那一年開始,隻要春節時能夠上路,他總要跟著衛承回他家去。那是衛承的家,但是他們每年包的餃子都會記得不放薑蓉去腥,就連壓歲錢也會多給他準備一份。
誠然江時鳴每次拜訪都會備上禮品,禮品的價值早就超過了那個拜年後才能收到的紅包,但有些東西是不能單以價值來衡量的。
衛承有一對很好的父母。
但自己並不是很好的,自家兒子的朋友。
“好。”
他答應了下來,但是心臟跳得比他和衛承重逢的那次還要劇烈。
不過江時鳴自己都沒發現,他居然全沒擔心他和衛承的關係會不會被接受,滿腦子隻剩下如何為自己的不告而彆道歉。
還是因為太年輕了,覺得自己與一個家庭的聯係隻是依靠著中間那脆弱的錨點,一旦那錨點要將自己拋棄,那過去的一切美好和幸福也都會隨著一筆勾銷。
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
衛佳還記得小時候對她很好的漂亮哥哥,他們家裡還會買江時鳴出的專輯、發的雜誌。
就像他隻是一個暫時因為叛逆離家出走的孩子,遲早有一天還會回到他們溫暖的巢穴。
江時鳴低著頭,車載音響裡唱的都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金曲,那是他和衛承最喜歡的一個時代。
衛承的歌單不敢向後放。
因為那後麵就沒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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