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四周突然噴出數米高的火焰,熱浪裹挾著尖叫聲席卷全場。整個場地驀地被照亮,但江時鳴依然毫無疑問地是所有人的視覺焦點。e.”
四麵八方的大屏幕毫無保留的展現著他過人的外表,穿著暗紅色表演服的舞者們從升降台上湧下來,激烈的前奏聲已經響起,衛佳身邊的人已經自覺揮舞起手裡的橙色。
“嗚——”
沈昭明像小火車一樣叫起來,他手機開著自拍模式錄製著,衛佳敢肯定那裡麵最後一首完整的歌都不會錄到,隻能錄到一堆又一堆的怪叫。
“世界該逐日更替,野草在裂縫中呼吸——”
江時鳴的嗓音像一柄淬火的刀,在沸騰的聲浪中劈開一道凜冽的裂隙。他甚至連麥克風都沒完全貼近唇邊,那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卻已穿透全場。
衛佳攥緊了欄杆,她不懂樂理,不懂那些複雜的和弦走向,但這麼多年聽歌的耳朵在告訴她,此刻在她耳畔炸裂的,正是江時鳴一直以來最難以替代的,有彆於其他所有人的、蓬勃的生命力。
電吉他的嘯叫纏繞著江時鳴聲帶的每一次震顫,伴著轟鳴的貝斯排山倒海般砸向觀眾席,整個場館的地麵都在共振。
“我們是定理!”
“是歲月磨不滅的印記!”
“當所有虛華都褪去!”
“唯有鏽痕——”
“仍在證明!”
江時鳴的青筋在頸側暴起,最後一個高音刺破雲霄,在場館內久久回蕩不去。
山呼海嘯的呼聲響起,衛佳感覺自己臉上一陣微冷,她抬手去摸,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落下淚來。
“就這麼喜歡嗎!”沈昭明似乎是瞧見她哭了,於是扯著嗓子調侃。
衛佳吸了吸鼻子,也大聲回道:“喜歡啊!我們全家都喜歡這樣的!”
……
a1的座位甚至能讓衛承看清江時鳴頸側落下的一滴汗水。
比起那些被精心剪輯的晚會表演,這樣的現場才真正展露江時鳴的天才之處。他是為舞台而生的怪物,隻要站在光下,周遭的一切便自動淪為他的陪襯。
伴舞者竭儘全力地躍動,卻隻像他身後模糊的色塊;貝斯手在soo段落飆出高難度的華彩,可觀眾的視線仍死死釘在江時鳴身上,哪怕他當時隻是垂首站著,指節隨意敲打著話筒。
就是這樣的人。他所愛著的,就是這樣一個永遠在燃燒、永遠刺目到讓人眼眶發痛的人。無數次,他想象過拽住對方的手腕一起墜入泥沼,讓那雙盛著星火的眼睛蒙上和自己一樣的陰翳。
可最終,他隻是沉默地站在人潮裡,像信徒仰望不可觸及的聖像。
但那聖像動了,他走下高台,握住自己的手。
頂光燈下,飛揚的汗水折射出細碎的虹彩,那些濺落在琴弦上的光斑,此刻都化作衛承永不落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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