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鳴向來有個極好的習慣,從不輕易對他人的行動指手畫腳。
因此,即便得了衛承一句沒頭沒尾的“假的”,他也隻是從鼻子裡輕哼一聲,便不再追問。
他是真的、一點也不好奇衛承究竟在忙什麼。
反正衛承是演員,他隻是個歌手,兩人連賽道都並不相同,衛承有什麼事不告訴自己,那簡直太正常了,完全可以理解!
完全!可以!理解!
他這麼想著,手下卻一個用力,鐵筷子在瓷盤上劃出吱呀一聲銳響。
下午,動物們陸續從午睡中醒來,就連獅子也開始邁著步子巡視自己的領地。猴山上也猴滿為患,熱鬨得很。一群小猴子自顧自地互相理著毛,仿佛遊客根本不存在。
它們身上倒是乾淨,一路看下去,不過是你撓撓我、我撓撓你。
“……猴群互相理毛,比起滿足衛生需求,更多的是一種社交手段。通過肢體接觸促進群體成員間的社會聯結,維係種群內部的社會等級秩序。”
小陳還在接著說些什麼,江時鳴的目光已經落在衛承身上。
“靈長類動物通過肢體接觸促進成員間的社會聯結,”江時鳴輕飄飄開口,語氣裡帶著若有似無的譏誚,“說得對,隻做不說多是一種好品德啊。猴子不會說話,猴子進化成的人也不說話,這才叫一脈相承。”
衛承:“……”
衛承抬手捏了捏江時鳴的後頸肉,把對方後腦勺那幾縷頭發抓得順滑無比,引來江時鳴一陣似嗔似怒的瞪視。
“這才叫一脈相承。”
手指尖觸摸到的動脈躍動得很有活力,衛承很滿意,又拍了拍江時鳴不滿地鼓起的臉頰才把手放下來。
葉淬陽在後邊啃著香蕉,眼神睿智,仿佛能夠看透一切。
“瓚哥,你有沒有那種一談戀愛就人格分裂的朋友?”
薛瓚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你說你有那樣的朋友嗎?”
葉淬陽唉聲歎氣,又開始舊事重提什麼早到兄弟,什麼一起壓馬路,一起給許一禾搬箱子,又講自己和江時鳴的抗戰情誼,簡直要把自己說出眼淚來。
薛瓚冷笑了聲。
“你認識他倆的第一天,人家已經在一起了。他們不是因為談戀愛精神分裂的。”
“……你這話說的就很難聽了。”
接著,他們穿越夜行動物館,在欣賞了貓頭鷹和鼯鼠之後,天邊的太陽仍然高照。
說話間,他們已步入夜行動物館。在幽暗的光線下欣賞完貓頭鷹圓睜的雙眼和鼯鼠滑翔的姿態,再走出來時,天邊的太陽仍明晃晃地高掛著。
六月中旬,天長得很。
在園門口告彆了小陳,接駁車師傅把他們送回酒店門口,他們換乘租來的一輛六座車,由薛瓚開車帶他們去手工市集。
江時鳴本來想要坐在副駕給薛瓚導航,但衛承阻止了他瘋狂的行為,最終讓顯然對方位更敏感的金棠上了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