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那人?我還以為他已經隱退了呢。”
“你和人官司都打了,卻記不住人家的長相?”
“很難記,長得人山人海的。”
衛承說的全是真話。
如今這些小明星,自出道起就被各種科技與包裝層層包裹。先不說有沒有動刀、微調,光是修圖和美顏,就足以讓他們的網絡形象和真實模樣之間隔出一條東非大裂穀。
幸好周圍人群的手機鏡頭大多隻記錄下了他先前冷靜疏散人群的場麵,並沒有捕捉到他這一刻脫口而出的銳評。否
則若是流傳出去,恐怕又要在熱搜上替他多添一“劫”了。
人群逐漸疏散,商場保安和聞訊趕來的民警迅速控製住了現場。梁至瑋早已被工作人員護著,從另一側的員工通道匆匆離去,隻剩下幾個主辦方的人點頭哈腰地陪著笑,正向警察解釋情況。
衛承一行人無意多留,抓緊時間從另一側的出口悄然離開。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剛才亂成那樣,也沒見他們有負責人出來管管……”金棠和葉淬陽在後麵低聲議論。
“網友說得沒錯,能乾出抄襲這種事的人,做彆的事人品也可見一斑。”
“真是一場鬨劇……”
許一禾搖了搖頭,輕歎一聲,不知在想什麼。
薛瓚沒多說什麼,臉上卻帶著幾分出了氣的痛快。
剛才場麵一亂,他第一時間就去找廣播室,發現設在樓下後立即轉而找人借喇叭,卻在看到衛承和江時鳴也在找道具時,順勢把喇叭塞進了衛承手裡。
在場的諸位裡,如果論聲壓沒人比得上江時鳴,如果論條理沒人比得上薛瓚,但要說誰能真正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明星一頓,則非衛承莫屬。
在江時鳴認出梁至瑋的同時,薛瓚當然也以一個新聞人的敏銳認出了他,還想起了他和衛承之間的恩怨。
如果這樣無下限的炒作也能讓人起複,那這個世界才真是爛透了。
所以薛瓚那一瞬間不止想要解決當下的問題,還想狠狠往罪魁禍首心頭紮上一劍。
其實,作為一個音樂人,梁至瑋本應將江時鳴視為頭號假想敵。但江時鳴的實力對新生代而言幾乎是碾壓級的存在,於是他退而求其次,在事發之後死死恨上了已經轉型的衛承。
這其中,很難說沒有摻著點對衛承的嫉妒。
儘管衛承已經多年未曾開嗓,可至今仍有不少人熱衷於拿自己與他比較。
——仿佛隻要贏過他,就真算超越了新星。
對江時鳴一副諂媚作態,對衛承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些人在優越些什麼。
車門“嘭”地一聲關上,將外界的嘈雜徹底隔絕,車廂內一時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這時,衛承清了清嗓子:“好了,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浪費我們接下來的時間。”他的目光在車內掃視一圈,語氣從容地繼續說道:“表演也看過了,飯也吃好了,接下來我們要進行一些簡單的飯後運動——”
“我們要去騎駱駝了嗎!”金棠突然興奮地插話,眼睛都亮了起來。
“……”衛承頓了一下,略帶無奈地看向她,“那會不會有點太刺激了?你剛剛吃得不夠飽嗎?不怕把午飯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