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度看向賀娉,這一次,她沒有再承諾什麼賀娉可能得到的好處。
她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穿透過半透明的球體,徑直走到了賀娉的麵前,與她平視。
賀娉這才看清楚她的長相。
這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滄桑、頭發都花白了的女人。
她身材高挑纖細,身上穿著實驗室經常穿的白大褂,手上戴著醫用無菌手套,最駭人的是——她眼眶裡裝著的,是兩顆機械眼球。
賀娉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方的臉,那張和自己有一半相似的臉,甚至不笑時候的表情也差不多。
“暴君,編號0,瑕疵品實驗體,或者我直接叫你賀娉、既然這是你目前唯一記得的名字。”
“事實上,你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力挽狂瀾,而你所謂的母親賀花,也隻是因為不忍心你作為實驗廢料被銷毀,才擅自把你帶走而已。”
“我和閆澤,才是你這具身體基因的父母,我剛才說的一切,就是你誕生的使命,你必須完成。”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原來的手下們、會做你喜歡口味的廚子、甚至我的得意門生都送到了你的身邊,隻要你願意配合,這次測試就是最後一次。”
賀娉咧了咧嘴,笑了:“你說我是瑕疵品,又說這是我的使命,這麼自相矛盾的話,你問問這小嘍囉信不信?”
隱藏玩家露出個無辜的表情:“城門失火,也彆殃及池魚啊?”
賀娉繼續說:“我唯一的親人隻有賀花,至於你,亦或者是閆澤,都是傷害我和我親人的幫凶,你該慶幸我現在還無法真正殺死你,否則你早死了一萬次。”
聞言,女人額角跳了跳。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滿臉疲憊:
“……真是個強種,信不信由你,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距離全球存活率安全線還有不到十億人,隻要三輪天災後,你集齊了十二天災圖騰,自然能獲得恢複自由的……”
話說到一半,忽然,整幢建築都開始坍塌,無數線路和信息屏摔落了下來。
碎屑和灰塵充斥著整個空間。
賀娉眨眼的功夫,麵前的人形、半透明球體,全都不見了。
她放下了抵著隱藏玩家後頸的槍,問:“她去哪兒了?”
隱藏玩家聳聳肩:“我不知道,這裡隻是中央控製室之一,不是唯一,被玩家攻破後,肯定觸發了什麼銷毀數據的機製……欸?!”
下一秒,他的腰就被一隻雪白的大翅膀飛快撈住,人也瞬間從原地飛走。
鵝鵝大王心驚肉跳地卷著人往外飛,聲音都在發顫:
“快跑啊主人!這裡好像要塌了。”
隱藏玩家看著自己腰間的大白翅膀,滿頭黑線:
“喂!傻大鵝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你主人!你撈錯——”
“啪嘰——”他被大白鵝丟到了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呸呸呸!”隱藏玩家連忙爬起來,吐出嘴裡的沙土,“那兩個人我惹不起就算了,你個大白鵝也敢拿我開涮?!”
就在此時,賀娉已經張著機械翼飛了出來,順手拎起了他的衣領子,將他從一根即將倒下來的承重柱邊抓了起來。
隱藏玩家看清了自己剛剛的‘險境’,長舒了一口氣:“呼——暴君,我都有點愛上你了。”
賀娉直接撒手了。
001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想死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