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賀娉抓住的阿影並不是很老實。
“呼嚕嚕”阿影在賀娉手中奮力掙紮，本來就受傷的爪子和翅膀流血速度更快了，“你乾什麼？！”
阿影太著急，連人類的語言它都懶得說了，反正賀娉聽得懂，索性直接呼嚕嚕了起來——
“你抓住我乾什麼？！我要去乾他們！他們殺了我的同類，殺了我的朋友！”
“你不要攔著我，你放開我！”
果蝠本來體型就大分量還沉，拎著兩隻，她飛行的速度都慢了不少，特彆是現在還有一隻在不停地蛄蛹。
“不想死就安分點！”賀娉被吵得煩了。
阿影一邊哭一邊說：“你憑什麼替我們做決定，我們要和他們決一死戰！我要給死去的同伴報仇！”
賀娉的語氣譏諷且刻薄，毫不留情地將血淋淋的現實撕開給它看：
“可笑，你不知道會死還要留在那裡嗎？還是說，這就是你給你同伴報仇的方式？”
阿影的哽咽一頓。
它怎麼會不知道，可它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這些入侵者一次比一次過分，這次如果它們退縮了，那等待它們的就隻有——
它想到什麼，突然側頭看向姐姐阿月。
一路上，阿月異常地沉默，她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氣神。
哪怕是自己掙紮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它受傷的翅膀，她也沒有吭一聲。
“姐姐……”它喊了一聲。
阿月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賀娉沒有在意這兩隻果蝠之間的情緒，拚儘全力將它們送到了山洞門口，這才迅速落地。
山洞之中，小果蝠們擠擠挨挨在一起，星星正強打精神安慰同伴，聽見外頭的動靜，它立即飛到了洞口，看見了稀稀拉拉飛回來的幾十號果蝠，為首的就是媽媽和小姨！
星星激動地飛上前：“媽媽，小姨！”
可開心的語氣還沒維持一秒，再看清楚兩隻果蝠身上的傷後，它嚇得聲音都顫抖了：“你們怎麼傷成這樣了……”
“乖，轉過身去，彆看。”阿影出聲打斷了它的話。
果蝠身體強悍，很少受傷，就算是死亡也一般都是壽終正寢，並不會受什麼疾病的折磨。
所以在果蝠看來，受傷就是天大的事情，是每個族人都不希望看見的一幕。
可現在，離開的幾十號果蝠少了好幾個熟悉的身影不說，就連首領阿月也身受重傷。
阿影不敢想山洞之中的小果蝠們看見會有多著急多難過，隻能自欺欺人地先讓星星彆看。
可星星要比想象中叛逆得多，不僅不轉身，還倔強地往前一步，主動從賀娉的手裡接過阿月和阿影。
小果蝠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一般，整隻蝠都變得內斂沉默了起來。
阿月這才如夢初醒，看著女兒星星，冒出一句：“崽啊，要不首領給你做吧，我不想乾了，好累。”
星星看了它一眼，點了點頭：“嗯。”
其他人看著習以為常的果蝠們：“……”
不是，果蝠之間的首領交接這麼隨意的嗎？都沒有什麼儀式之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