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r80裝甲車的柴油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車廂內彌漫著硝煙、汗臭和煙草的混合氣味。
伊萬諾維奇靠在冰冷的艙壁上,從戰術背心的暗袋裡摸出半包皺巴巴的"白海"牌香煙。
鋁箔紙撕開的聲響在寂靜的車廂內格外清晰。
"來一根?"他將香煙遞給身旁的金大勳。
南韓士兵的手指仍在微微發抖,接過香煙時,k2步槍的彈匣卡榫發出"哢嗒"的輕響。
謝爾蓋用打火機點燃嘴裡的煙卷,火光映照出他臉上新添的傷痕:"哈,南韓佬也抽我們的煙?"
"閉嘴吧,俄佬。"金大勳深吸一口,隨即被濃烈的煙草嗆得咳嗽起來,"阿西吧...這比我們的電子煙衝多了..."
角落裡,樸勇哲躺在簡易擔架上,軍醫剛給他注射了嗎啡。
北朝軍官蒼白的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嘴角卻掛著奇怪的笑意:"西巴...你們南韓的煙...跟糖水似的..."
車廂裡爆發出一陣疲憊的笑聲。
伊萬諾維奇看著這些來自不同國家、說著不同語言的士兵,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記不清那幾個戰死隊友的全名了,他隻記得有個南韓小夥子在車廂裡哼流行歌,還有個北朝老兵總在戰鬥前親吻掛在脖子上的徽章,但他們都被喪屍犬所吞噬。
他默默掏出水壺,擰開蓋子,將裡麵的僅存的一口伏特加緩緩傾倒在裝甲車地板上:"為了犧牲的兄弟。"
"為了犧牲的兄弟。"眾人低聲應和,連重傷的樸勇哲都艱難地抬起手敬了個禮。
就在這時,裝甲車突然一個急刹,伊萬諾維奇的額頭差點撞上前方的機槍座。
外麵傳來駕駛員急促的北朝語喊聲,緊接著是裝甲車炮塔轉動的液壓聲。
"什麼情況?"謝爾蓋一把拉開觀察窗的防彈蓋板。
黃昏的高速公路上,五輛南韓的k21步兵戰車呈戰鬥隊形橫亙在路中央。
為首的指揮車上跳下一個戴著戰術墨鏡的軍官,他的k2c1步槍斜挎在胸前,臂章上繡著"空輸"的字樣。
"ueg的同誌們!"軍官用帶著口音的俄聯邦語喊道。
"在大約東南方向20公裡處,喪屍群正在衝擊最後的防線!我們需要支援!"
伊萬諾維奇推開艙門,冷風夾雜著柴油味撲麵而來。
他眯起眼睛看向南韓軍官指向的方向,地平線上,濃煙如同猙獰的巨蟒般扭動著升起,偶爾還有爆炸的火光閃爍。
"我們隻有兩輛裝甲車,"伊萬諾維奇跳下車,作戰靴踩在破碎的瀝青路麵上,"還有傷員和平民需要護送。"
說著,伊萬諾維奇看向了那名南韓軍官,他的名牌上寫著"李在勳少校"。
隻見李在勳快步向著幾人走來,接著將他的戰術平板拿出。
他的戰術平板閃爍著實時戰況圖,上麵顯示防線一旦崩潰,喪屍潮會像洪水一樣淹沒整個區域。包括後方的基地。
謝爾蓋叼著煙湊過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