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瑜有心想把薑以清抓回來好好懲罰,可又擔心落親媽和女兒眼裡鬨笑話,便隻能可憐巴巴的用眼神控訴她。
而薑以清呢,早就溜進耳房,去看婆婆給臟女兒洗澡了。
薑進兵跟新認的三個大曾孫聊的熱火朝天,四人一個賽一個的能吹牛。
熊大全講他帶著倆弟弟智鬥流氓地痞的事兒,薑進兵就聊他如何把工會科長手拿把掐。
聊到高潮的部分,四人還激動的哈哈大笑。
這一來二去的,天色就不早了。
今兒是薑進兵把兄弟三人送出的大門。
等他一落鎖兒,三兄弟就重新鬼鬼祟祟的縮回了院外牆角處。
這幾天他們都是這麼過夜的。
等到淩晨三點,薑老爹起床開大門的時候,他們再假裝自己也是剛好過來,正好與薑老爹撞上。
由於兄弟三人表演的太過於自然,以至於薑家人至今都不知道他們晚上沒地兒住。
也得虧現在是夏天,在外麵一連睡好幾天也不帶感冒的。
若是個冬天,兄弟三人怕是屍體都凍成一塊兒一塊兒的了。
當然,夏天的夜晚也會有意外發生。
熊大全明明記得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天空上還掛著滿暮星辰。
誰能想到半夜還能下起冰雹來呢!
兄弟仨被中藥丸大小的冰球砸的抱頭鼠竄,最後不得不擠進門洞下躲避。
三人擠在一起,你推我一下,我罵你一句的,等他們聽到背後傳來開門聲時,已經來不及躲起來了。
“大全二全三全,咋是你們?”
薑老爹舉著扁擔衝了出來。
他夜裡睡覺輕,聽到下冰雹,擔心嚇到院兒裡的小貓崽,便穿衣服出來查看。
結果就聽到大門外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響。
起先薑老爹還以為是家裡最近賺的錢多,被賊惦記上了。
他提了扁擔悄悄靠近聽了一會兒,才發現大門外麵的是熊家三兄弟。
“祖爺爺,我們…我們…”熊大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熊二全和三全更是蜷縮成了鵪鶉。
五分鐘後,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到堂屋審問兄弟仨。
“說吧,你們大晚上不回家,跑我們家大門口來是想乾什麼?”
真不怪薑老爹瞎想啊。
家裡人雖說是承認了這仨兄弟認的親,可到底相處的時間太短,他們有沒有窩藏禍心,僅憑這幾日的接觸也看不出來。
偏偏他們還在不合時宜的時間出現在了自家大門口,這可不就引人懷疑了嘛。
熊大全看看薑老爹嚴肅的表情,心底越發沒底。
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繼續為了麵子不敢開口了。
“祖爺爺,太爺爺,我們是因為沒地方睡覺,橋洞又離咱家太遠,怕早上趕不過來,所以才縮在外麵牆角的。”
“我們絕對沒有藏什麼壞心思。”
“不可能,那你們之前是住在什麼地方的?”薑老爹表示懷疑。
“之前也睡牆角啊!”
“自打我們來了縣裡,一直就是這麼睡的。”熊大全聲音裡帶著幾分心酸。
“下雨的時候我們就找橋洞,不下雨的時候就睡小巷子的角落…”
“反正也沒錢租房子,隨便找塊平攤的地麵就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