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楚援朝還沉浸在飆車的美妙之中，冷不丁聽薑以清說這麼一句話，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呢。
薑以清把收錄機遞給他，“這是證據。”
楚援朝低頭不語，拎著收錄機打量了幾眼，隨即走進拉麵館道，“幫我們找個小包間，上兩碗拉麵，再要一盤鍋包肉。”
點完餐，公媳二人麵對麵坐在了包間裡。
楚援朝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清清，你仔細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楚援朝沒去聽磁帶，而是直接問薑以清。
他想從薑以清口中了解更為完整的真相。
薑以清將呂維的名片拿出來擺在桌上，隨即開始細講前因後果。
“爸，這事兒其實是胡大爺發現的。”
“您也知道，我跟胡大爺關係要好，平日裡，就喜歡湊一起嘮嘮嗑兒。”
“巧合胡大爺又有一雙善於發現熱鬨的眼睛，他閒來無事的，剛好發現了魏保民的不對之處…”
薑以清將她與胡大爺是如何發現魏保民行蹤不軌，又是如何跟蹤魏保民，拿到他犯事兒證據的前後經過說了出來。
當然了，她沒說是自己先對魏保民產生了懷疑，隨後才委托胡大爺幫忙盯梢的。
而是把這一切的前因，都推委成胡大爺愛看熱鬨，無意間注意到此事。
這樣也就免了，楚援朝追問她為何會莫名其妙的懷疑魏保民的事。
楚援朝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又因為薑以清對魏保民所做事物的猜測，臉上的表情已然難看至極。
私購假冒、偽劣鋼材產品，這是多麼惡劣的行徑。
先不說，此做法會影響機械廠全體職工的集體利益，就單說這冒牌鋼材本身存在的危險性與不確定性，就足以按重罪來處。
萬一使用偽劣假冒鋼材製造的機械出了事故，造成人員傷亡怎麼辦？
沒想到魏保民為了上位，已全然丟棄了自己的責任與良知。
楚援朝一點都沒懷疑，薑以清口中話的真假。
先不談薑以清原本就是帶著證據來跟他交談的，就隻說自家兒媳婦的人品，楚援朝就是信得過的。
他這個小兒媳婦，雖然看起來做事滿不在乎，吊兒郎當的，實則，她做事最是膽大心細。
因此楚援朝也沒打開收錄機聽證據，而是直言道，“清清，此事爸這邊會留神注意，你就安心搞你自己的事情便可。”
“爸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損害機械廠利益之人的。”楚援朝語氣慎重。
他這一代人，心底對國家、對集體的責任感深重，薑以清知道，這事兒隻要讓他知道了，那就必然會盯緊的。
由此，薑以清也便不再擔心，明年他被人推出去頂包的事情了。
說完魏保民的事情，薑以清微微思索片刻，忍不住打探，“爸，您就沒想過，離開機械廠，乾點兒彆的事情嗎？”
“眼下正是百業待興之際，市場多的是能讓人大展拳腳的機會，雖然留在機械廠也挺好的，但一個人就隻有一輩子，還是得多點嘗試對不對？”
像公公這種技術與領導能力兼備的人才，應該挖過來，跟著她一起創業嘛。
總待著機械廠裡，能創造的貢獻也挺有限呀，何不跟著她到其他行業發光發熱！
楚援朝一眼便看穿了薑以清的小心思，他忍不住搖頭笑道，“你呀，跟稚瑜相比，簡直就是個小滑頭。”
薑以清“嘿嘿”笑著，一臉的老實巴交。
她不滑點兒，能把楚稚瑜騙回來，給自己洗鍋刷碗嘛！
楚援朝端起服務員送來的麵，嗦一口。
隨即輕聲道，“再等等吧，如果未來機械廠不需要爸這種老考究了，那爸再去跟你一起去闖蕩一番。”
楚援朝這裡在暗指機械廠選新廠長的事情。
如果他能當選，那便留在廠裡，繼續用這把老骨頭為機械廠發光發熱。
但如果他競選失敗，再過兩年也就到了該退休的年齡。
那何不當機立斷，趁著還沒老到走不動路的時候，跟著兒媳婦去打拚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