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與熊大全一同過去時,她好像記住潤豐水泥廠的廠長不在來著。
不過,不管這人是誰,看他的行為舉止,並不像是鴻門宴。
這樣一想,薑以清闊步朝屋子裡走去。
剛走到屋內倆人跟前,倆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朝薑以清友好伸手。
薑以清與其中一人握手的同時,狀若遲疑,“你們是?”
“哦,在下潤豐水泥廠廠長於鑫,我身邊這位是華新水泥廠的廠長刁大兜。”
華新水泥廠?薑以清麵露驚詫。
那是跟魯質關係好的廠子,而且,之前薑以清和熊大全登門拜訪之時,可是在對方手裡吃了閉門羹的。
因此,薑以清狀若疑惑的看向刁大兜,“原來是刁老板呀,先前我到華新的時間不巧,並未見到你,隻見了一位銷售部的主任,不知刁老板這是?”
刁大兜聞言尷尬一笑,“先前,我是故意不與小薑老板見麵的。”
“哦?這是為何?”薑以清繼續疑惑。
刁大兜摸一把頭發,無奈笑道,“魯質盯我盯的太緊,我若那天真與薑老板見麵了,那我們才是真沒了合作的機會。”
薑以清繼續保持疑惑,“刁老板說的話,真是越來越讓我聽不懂了,你們華新拒絕與我們萬友合作,竟是與魯老板有關?”
薑以清一句三個馬虎眼,把刁大兜逼的尷尬無比,於鑫就坐在一旁默默看戲。
好一會兒後,刁大兜牙一咬,脖子一伸,破罐破摔道,“也不怕薑老板笑話,我華新的財務,是魯質的人,我老刁真是自己的臥榻,容了他人鼾睡。”
這次薑以清是真的驚訝了。
自己的廠子,財務居然不與自己一條心,也難怪刁大兜此刻一臉的喪氣。
不過,魯質就是靠這一手控製人心的?這未免有些太過於兒戲了吧。
薑以清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況,因此,她問道,“廠子是你自己的,廠裡的財務用哪個,不該由你自己說了算?”
刁大兜今天選擇偷偷來見薑以清,原本就是抱著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薑以清,以此來掙得她的信任的,因此,他也不做說一藏三的事,而是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說了出來。
“我是鵬城開放後,最早從內地跑來闖蕩的那一批,魯質是本地人,他起家比我早些,等我埋頭苦乾,把水泥廠子做出點成就來時,魯質已經身價不菲。”
“彼時他乾他的,我乾我的,本是行業裡上下遊的關係,所以應該不可能存在惡性競爭之類的情況。”
“可壞就壞在,這丫的身邊有個許濤,還有個劉磊,他倆在業務上跟我有重合的部分,他們三巨頭聚在一起,就想把這條線上的行業都把握在手裡。”
說到此處,刁大兜忽然一拍桌子,語氣裡帶了幾分義憤填膺:“我老刁,從我家那山溝溝裡一路血拚出來,我自然是不想把我的一乾奴隸給彆人做了嫁衣裳。”
“所以我就跟他們鬥,我做生意老實本分,賣出去的話,那質量上肯定沒的說,他們比不過我,就暗地裡耍陰招……”
此時,刁大兜的臉上就隻剩下了怨與恨。
薑以清看他情緒難以自控,關鍵時刻止了口,她趕忙追問,“他們耍了什麼陰招?”
刁大兜回神,“先是在生意上圍攻我,私底下又對我老婆孩子動手,逼的我不得不接了他們的人,到今天為止,我老刁做生意隻能仰仗他們的鼻息,我的廠子,我自己做不了主。”
刁大兜不由的捂著臉,這一路走來的痛苦不言而喻。
薑以清看他這樣,則手指輕扣桌麵,腦中思緒翻湧。
刁大兜麵對的情況,不正是她此刻麵臨的現狀?
所以,破局之法在何處。
薑以清再次看向刁大兜,“刁老板如此約我過來,應該不隻是想跟我訴苦吧,你有什麼想說的,不妨直說?”
刁大兜抹一把臉,抬頭道,“小薑老板,我千方百計的約你出來見麵,有兩件事。”
“一件是,我們同仇敵愾,共同對付魯質;另一件則是,我也想搭上你這條線,談談合作。”
薑以清心思微轉,麵上卻始終不動聲色:“你想怎麼做?恕我直言,你剛才還說,自家廠子裡盤踞了彆處跑來的毒蟲。”
“先不說魯質的事情,你我的合作,能確保不被人從中作梗?”
“我能。”說到談合作的事情,刁大兜神情一下變得亢奮起來。
“我已經想好了一招‘偷梁換柱’。”說著,他看向了身旁的於鑫,“這也是我把於鑫找來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