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以清聽完張豪的話,手指輕輕扣動桌麵,大腦子飛速運轉著。
她知道周圍幾個市的同行業廠家之間,都或多或少的會有一些聯係,所以從一開始,她與莞東水泥廠鬨掰之時,就想借此機會,給魯質再挖一處坑跳。
現在戲台子已經搭建好,就看魯質會不會接了。
薑以清輕聲囑咐:“張廠長,接下來,你隻需再把我們兩方運送貨物最多的那一次時間和路線,一並悄無聲息的透露給莞東水泥廠就可以了,”
隻要魯質這次敢動,那她就還能再砍魯質一條臂膀。
張豪聞言,心思也轉了幾轉,他再往鵬城那邊魯質那人的風評上一聯係,大概就明白薑以清打的什麼主意了。
張豪立即回答:“好,薑老板,定不負所望。”
……
自打從公安局回來後,魯質就經常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一處地方出神。
他腦子裡在反反複複的重複薑以清那天說的話:“……進去很多年……難保哪天不會說出些什麼……”
這句話,讓魯質很是有些坐立難安。
若是以前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的斬草除根,在發覺事情苗頭的那一刻,就會先把所有不好的可能掐死在嫩苗階段。
但,這次是許濤的弟弟。
許濤維護了他這麼多年,對他比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更尊敬,這讓魯質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下手。
但若繼續放任許潮留在警察手中,這和自己的小命被彆人攥在手裡有什麼區彆?
魯質眼神晦暗,心裡思緒不斷轉變。
沒多久,許濤就被保姆帶了進來。
“大哥,我聽說莞城那邊有新的消息傳來,我們是不是要提前謀劃,借此機會,狠狠的給她來一個下馬威。”
之前幾次交鋒,許濤都落了下風,此刻他心中的鬱氣已經積攢了很多,隻差一個合適的機會,便能噴薄而發。
魯質回神看向他,先讚同的開口:“你說的對,我們是該好好反擊一次,不能讓薑以清把我們一乾人真當成病貓對待了。”
“此事,就交給三道街去的那群小混混去做吧。”
“我們把報酬給的高些,不怕沒人給我們賣命。”
“好。”許濤的眼神終於不再像平常那樣,滿是陰鬱了,他此刻眼底多了幾分神采,仿佛要立即大乾一場。
魯質細細的打量著他,突然說道:“上次真是委屈吵潮了,他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樣重的虧吧,等他日後出來,我這個做大哥的,一定要好好犒勞他。”
許濤連忙推辭:“大哥,您不用這麼想,他能過上幾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都是因為有咱們在前頭給他遮風擋雨。”
“現在出了問題,憑著他之前享受到的,也應該獨自把事情承攬下來,免了咱們的後顧之憂。”
許濤話裡,一點都沒有對自己弟弟該有的維護之情,心裡更是沒怎麼在意這件事。
他此刻,唯有對薑以清的滿腔恨意。
魯質繼續裝模作樣,“唉,到底是耽誤了潮潮的大好年華,我這心裡屬實過意不去。”
“不如這樣吧,濤子,等潮潮出來後,就先讓他來我的公司發展,等培養好了,將來咱們也能再得一員猛將。”
許濤很喜歡魯質對他如自己親兄弟一般的諄諄教誨,他當即不再猶豫,重重的點頭:“好,大哥,等潮潮出來,我一定把他帶到您麵前來。”
“好。”魯質也大喊一聲,還不忘伸手拍一拍許濤的肩膀。
但此刻,他心底已經在考慮許潮的一萬種死法了。
……
楚援朝把楚衍楚棠兄妹二人接回家時,陶陶與魏硯辭都已經躺下休息了。
再加上他們兄妹二人此刻也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因此李金鳳就先把倆人帶回提前準備好的屋子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