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亮晶晶渴求的目光,宮祁岑終是應允了。
“好,你想知道,那就跟你講講。”
……
母親病逝,幼年九歲的宮祁岑被宮父厭棄,送出京都,住在某鄉間的小洋房裡。
整個小洋房裡隻有宮祁岑和陪伴照顧他的冷風叔。
還有一架母親留下的鋼琴。
每天最多的時間,宮祁岑都坐在鋼琴前,靜靜彈奏。
他很安靜,沒有話語,小小少年,矜貴漠然。
住了大半年,突然有一天雕花鐵藝的大門外出現一個小女孩。
不過五六歲的模樣,身上穿的衣服洗得發白,卻是長得玉雪可愛,尤其是一雙晶亮有神的眼睛,總是透著光。
她站在大門外,望著小洋房裡彈奏鋼琴的漂亮小哥哥,雙眼都盯直了。
自那以後,她每天都會出現,然後朝裡麵的宮祁岑喚:“漂亮小哥哥!”
小小少年身上氣息極冷,從來沒有搭理過這個莫名出現的小女孩,也從來沒有正眼瞧她。
小女孩沒有放棄,此後每天出現手上都會帶著東西,分享給漂亮小哥哥。
發光的珠子,縫補過的玩偶,甜甜的糖果……
小小少年不為所動,依然坐在鋼琴前彈奏著,悠揚美妙的琴聲飄揚。
小女孩每天都會聽上好久,才會離開。
直到有一天,小女孩爬上牆,摸進了小洋房,來到了漂亮小哥哥彈鋼琴的房間。
小小少年第一次正眼看她,眼神冷冷沒有溫度,也是第一次朝她開口:“出去。”
小女孩沒有被他冰冷的樣子嚇到,反而問他:“漂亮小哥哥,你為什麼難過?誰欺負你了嗎?”
小少年冰冷的眸子凝了一瞬,又恢複平靜,神色更冷了:“出去!”
“漂亮小哥哥,你的琴聲好像在哭,為什麼?”小女孩黑白分明的小眼睛,眨了眨,望著他。
小少年眸色一震,像是被揭開了傷疤一樣,他冷冷提高了嗓音:“請你出去!”
小女孩撇撇嘴,不情願的離開了。
隔天,她還是照常來,直接爬牆。
這次,小少年破天荒的沒有趕她出去,隻是彈著鋼琴,不理她。
小女孩就坐在旁邊,雙手撐著下巴,每天‘漂亮小哥哥’的喊,說著動聽的話。
“漂亮小哥哥,你不要難過,阿璃陪著你。”
“漂亮小哥哥,以後誰欺負你了,阿璃替你打他。”
“漂亮小哥哥,阿璃好喜歡你啊!”
就算漂亮小哥哥不回應她,她都能說上好久。
然而有一天小女孩沒有出現,小少年彈琴就顯得心不在焉,那天的鋼琴彈錯了好幾個地方。
直到幾天後,小女孩和她的母親一起出現。
小女孩一臉失落的扒著他的衣角,很是難過的說:“我以後不能經常來看你了,漂亮小哥哥,你要想我哦。”
她在給一個藥師當小學徒,今後就沒多少時間來找漂亮小哥哥玩了。
小少年沒有什麼表情,唯有藏在心裡某個角落,微弱的光芒又熄滅了。
“隨便。”他很冷漠的轉身,回到小洋房。
小女孩自那之後,好幾天才來一次,呆著的時間也不長。
小少年每次都會在鋼琴房坐很久。
孤獨的身影,悲冷的琴聲,彌漫在整個小洋房。
小女孩來的時候,才會讓他的琴聲發出妙美的旋律。
直到有一天,小洋房的寧靜悠揚,被打破了。
小少年的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突然出現在,囂張跋扈,砸壞了他的鋼琴,還想將他母親的遺像扔在地上踩。
小少年激烈反抗,為了護住母親的遺像,他被踩在腳下,泥濘的土臟了他的衣服,也弄臟了他漂亮的俊顏。
一身的狼狽和不堪,卻讓突然出現的小女孩看見。
小少年屈辱倔強的眼神,點燃了小女孩深藏的暴戾脾氣。
“你們竟然敢欺負他,找死!”
她衝過去,那個腳還踩著小少年的宮二哥首當其衝,被她抓住手臂,發了狠的一口咬下去。
“啊——”
宮二哥慘叫一聲,想甩掉她,卻怎麼都甩不掉,手臂的痛感傳來,再次淒慘一聲。
他手臂上的肉,被小女孩咬下一塊來,鮮血淋漓。
放開小少年,連退了好幾步,痛得在地上打滾。
小少年盯著小女孩,漂亮的眸子仿佛有什麼在翻湧:“你……小心!”
看到宮大哥手裡拿著木棍朝著小女孩走去,他臉色一變,想去將小女孩拉過來。
對方的木棍更快。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