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慶海,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人影輕笑一聲,聲音中卻無半點笑意。
那低沉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雷鳴般在容慶海耳邊炸響,讓他渾身一顫。
他雙腿在顫抖,慢慢抬頭看向端坐於桌案後的人影,光影綽綽,隱約露出一張殺伐野性的俊臉。
那是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麵孔。
他生平僅僅見過一次,對方那淩厲尊貴的身影就一直刻印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能一下子就認出對方:京都太子爺,霍淩霄。
容慶海腿軟,差點就想跪下來。
“霍、霍、霍先生!”
說話都結巴了,那臉上的肥肉更是輕輕顫抖起來。
霍淩霄長腿交疊姿態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緋色的薄唇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可眼神卻極冷。
“認得我了?”
容慶海觸及他眼底凜冽和冰冷,不由心驚的跪下,哀求饒命:“霍先生饒命!霍先生饒命!”
霍淩霄直直盯著地上求饒的人,他連那張如雕如琢的英俊臉頰都似乎覆滿了寒霜。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單手插兜,緩緩從桌案後走了出來,踱步到容慶海的麵前。
淩厲和強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容慶海再一次感受到來自京都太子爺的威嚴與不可侵犯。
容慶海臉色煞白,後背冒出的汗水幾乎打濕了衣衫。
霍淩霄滿身殺伐,目光覆滿了陰沉淩厲,每一道視線都似乎在剖析著容慶海的靈魂。
他微微俯身,聲音低沉冷漠,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容慶海,知道我找你,為的什麼事?”
容慶海把頭埋得更低,幾乎要貼到冰冷的地麵上,聲音細若蚊蚋:“我……我知道錯了,霍先生,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
霍淩霄冷笑一聲,陰鷙的神色沒有半點緩和,反而更添了幾分寒意:“饒你?你當年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容慶海心知當年之事已無法善了,隻能繼續哀求,希望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霍先生,我錯了!我錯了!”他不斷的哀求。
霍淩霄且目光浮著淩厲,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道:“那你說說,你做錯什麼了?”
容慶海跪趴在地上,冷汗淋漓,話都說不利索了,“是……是……”
‘是’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沒有鱉出來,坐在桌案後陰影處的穆傾雅很是不解:他們到底在乾什麼?淩霄和容慶海認識?
然後她疑惑的想:淩霄和人談事,為何要帶上自己?
才不解之時,霍淩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傾雅,你也過來聽聽。”
嗯?
穆傾雅懵了一下,還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曼妙的身影緩緩從陰影出走了出來。
看到從裡麵走出來的人,容慶海臉色更是驚懼起來,肥碩的身體顫抖不已。
“你要我聽什麼?”穆傾雅嗔睨了霍淩霄一眼,阿璃都說了,讓她不要去見容慶海了。
她也確實不怎麼喜歡見到此人。
這會讓她想起當年一些不堪的回憶。
霍淩霄將她摟緊懷裡,撫摸她的秀發,周身散去了殺伐的氣勢,眸中斂著淡淡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