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著純手工縫製的黑色西裝,領口處繡著暗金色雲紋,每走一步都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
他麵容冷峻,下頜線繃得筆直,一雙黑眸掃視全場時,帶著睥睨眾生的淩厲,仿佛天生的上位者。
周身縈繞的尊貴感並非來自華服,而是從骨血裡透出來的威儀,讓周遭的權貴們下意識收斂了聲息。
被他護在懷裡的女人則恰好相反,香雲紗的旗袍勾勒出纖細溫婉的曲線,領口處的珍珠盤扣襯得她脖頸瑩白如瓷。
她眉眼彎彎似新月,眼尾微微下垂,帶著幾分不自知的羞怯,唇邊噙著淺淡的笑意,像含著一汪清泉。
舉手投足間儘是嬌柔,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時,步伐輕緩得像一片羽毛,仿佛稍重一點的腳步聲都會驚擾了誰,活脫脫一株在晨露中輕輕搖曳的菟絲花,依偎在男人身側,與他的淩厲形成奇妙的平衡。
兩人甫一出現,便像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猜測。
“這兩位是哪家的人物?從沒見過啊。”有人端著酒杯低語,目光在男人胸前那枚不起眼的玉扣上停留——那玉質溫潤通透,絕非凡品。
“看男人的氣場,怕是比霍總和羅蘭德先生還要深不可測。”另一位商界大佬撚著胡須,眼中滿是探究,“女人身上的旗袍是‘錦繡閣’的孤品,去年拍賣會拍出過八位數的價格,能穿得起的絕非等閒之輩。”
宮澤洲原本正跟羅蘭德?烏蘇拉說著什麼,此刻也停了話頭,眉頭微蹙地打量著來者。
那是……霍家的太子爺!
霍淩霄!
他竟然也來了?!
據說霍淩霄躺因為一場車禍事故,成了二十多年的植物人。
前陣子雖有傳聞說他醒了,但霍家始終沒有正麵回應,沒想到今日竟會出現在這裡,還帶著女伴,氣色看上去竟比傳聞中好上太多。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二樓貴賓間的herne原本還漫不經心地轉著酒杯,在見到出現的二人,詫異的挑眉。
霍淩霄竟帶著穆姨也到這會場了。
“有意思。”herne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敲擊,鎏金麵具下的眼眸閃過興味。
人群的另一角,傅九江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頓,酒液在杯中劇烈晃動,險些灑出。
他今日特意換上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裝,本是想借著這場商會尋找新的合作對象,為岌岌可危的傅家注入一絲生機——畢竟霍淩霄的打壓來得又快又狠,若不能儘快找到資金支持,傅家撐不過這個月。
可眼下,所有的計劃都被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攪亂了。
傅九江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平日裡的謙和無害蕩然無存,隻剩下一片冰冷。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冰冷的表象下,是怎樣翻江倒海的驚懼與陰毒。
霍淩霄!
這個他以為早已是死人的男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這裡!
二十多年前那場精心策劃的車禍,他本以為能一了百了,讓霍淩霄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讓傅家少一個最大的威脅。
可惜,霍淩霄沒死,但也成了植物人,給傅家得來了二十多年發展。
這些年,傅家靠著蠶食霍家的邊緣產業,才一步步有了今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