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車子平穩地駛向錦苑,剛進院門,霍淩霄就帶著穆傾雅迎了出來。
穆傾雅心裡雖緊張,卻還是得體地走上前,微微躬身行禮:“霍老爺好,我是穆傾雅。”
霍老爺原本還帶著審視的目光,在看到穆傾雅的瞬間,不由眼前一亮。
眼前的女子身著素雅的旗袍長裙,長發鬆鬆挽起,眉眼溫婉,舉止得體。
既沒有攀附權貴的諂媚,也沒有麵對豪門的怯懦,渾身透著一股知書達理的書卷氣。
“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霍老爺連忙扶起她,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越看越滿意,“早就聽淩霄這小子說你好,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好姑娘,配得上我們家淩霄。”
穆傾雅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霍老爺過獎了。”
待三人一起進了錦苑,霍老爺坐下後歎了口氣。
“傾雅呀,我已經聽了淩霄說的,當年這小子沒處理好你的事,就讓你一個女孩子未婚先孕,讓你和阿璃在這些年裡吃儘了苦頭,是我們霍家對不起你和阿璃。”
談到這件事,穆傾雅雙手交握的放在膝蓋上,蜷縮了下,眼睫下垂,沒有說話,隻是沉默。
霍淩霄坐在她的身邊,握緊她的手。
這不僅是她的痛,也是他的不甘和遺憾。
霍淩霄目光凝著她,一字一句道:“過去的事,我無法改寫,但未來的日子,作為丈夫,作為父親,我絕不會再缺席。”
“這些年,你一個人走過的路,以後我陪你重新走一遍,一步都不會落下。”
穆傾雅眼眶濕潤,靠在他的懷裡,輕輕點頭。
霍老爺看著相擁的兩人,眼眶濕潤卻笑得欣慰。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從隨身的紅木匣子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物件。
那是一隻通體泛紅的玉鐲,溫潤的光澤裡透著歲月沉澱的厚重感,鐲身上雕刻著細密的纏枝紋,湊近了能看到玉質裡隱隱流動的血絲狀紋路,正是霍家代代相傳的血鐲。
“淩霄,給她戴上。”霍老爺將紅木匣子遞給霍淩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
霍淩霄挑眉,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接過來,取出血鐲。
他執起穆傾雅的手腕,將那隻血鐲輕輕套了上去。
玉鐲觸膚微涼,卻奇異地貼合她的腕圍,仿佛天生就該屬於她。
穆傾雅驚了下,這血鐲一看就是貴重不凡,想要脫下來,卻怎麼都脫不下來。
“這是我們霍家的規矩。”霍老爺笑著出聲,眼底是長輩對晚輩的期許,“這隻血鐲傳了七代,隻給霍家認定的兒媳,當年淩霄母親過門時,我親手給她戴上的,如今,該傳給你了。”
穆傾雅感覺自己被下套了。
都還沒同意霍淩霄的求婚呢,就被霍家的血鐲給套牢了。
抬頭望去,就見霍老爺眼底閃過精明的微光。
又看霍淩霄一臉滿意的微笑,穆傾雅好笑又好氣。
這父子難不成是怕她跑了?
……
實驗基地
容璃正對著顯微鏡記錄數據,移液槍精準地滴下最後一滴試劑,實驗台乾淨得沒有一絲多餘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