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能否容我問這女鬼幾個問題?”旁邊的沈星小心翼翼地詢問。
木清神情未變,微微歪了一下頭,看向沈星的眼神若有所思,接著撫了一下裙擺,沒再開口,有一種洗耳恭聽的感覺。
“洞穴裡池子裝的紅色液體是什麼?”
女鬼目露鄙夷地睇了他一眼,表情裡的不屑毫不掩飾。
沈星有一種被傷害的感覺。
“為什麼碰了那血之後,方偉就看不到我們了?”
女鬼一看就知道沈星什麼道法水平,滿臉的你這種渣渣不配與我說話。
沈星見女鬼完全不配合,轉頭看向木清,眼神裡帶著誠懇地祈求。
木清也沒做什麼,就是若無其事地伸出食指,一簇火焰從指尖竄出。木清的本命火焰,克製一切邪祟。越是陰邪之物,越強大者越懼怕這種至陽至純之物。
女鬼瞪大眼睛,不敢再囂張半分。那種本能裡的懼怕,她無法解釋,唯有盲從。
“那血是連通真實世界和鬼域的媒介,你踏入槐樹地界,你隻是旁觀者,但是從你碰了那血開始,你就是參與者,你們就真正進入了這個虛幻的世界。”女鬼看著沈星,突然笑出聲來,“你想知道你那掉進血池的同伴怎麼樣了,是嗎?”
沈星對上女鬼的血眸,那戲謔冰冷的神色。沈星瞬間就明白,答案不是自己願意聽到的。
“如果他死了,為什麼我們沒有見到方偉的鬼魂?”
“你覺得我這厲鬼是吃素的嗎?”女鬼理所當然地反問。
真相總是這麼殘酷。方偉來之前還在分享他一歲寶寶的照片,說這件事結束了,剛好可以趕回去給她過生日。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寶寶出生的時候媽媽難產過世,即將周歲的現在又失去爸爸。還以這麼慘烈的方式。
難過頃刻間淹沒了他的內心,沉默地低頭,對著木清道了聲謝謝,走到旁邊去。
女鬼看沈星難受的樣子,越發開心,即使被困住了依然放聲大笑,引得大槐樹沙沙作響,陰森異常。
“你好像很得意?”木清冷若冰霜的聲音讓女鬼的笑聲戛然而止。
木清瞥了眼沈星肩膀一抖一抖的背影,雖然自己看慣了世事無常,但是像他這種重情義的人,天道應該希望善有善報,更何況這小夥子雖然年紀不大,功德不小,頭上閃亮亮的金光。
“沈星。”木清聲音不大不小。
沈星擦乾眼淚,走過來,眼睛紅紅的。
“隻要不搞死她,你想怎麼折磨她都行。”木清給他親自動手的機會。
沈星先是一愣,接著搖搖頭,聲音低沉了許多,“陰陽有彆。她做了天理難容的事自有罰惡司裁決。我不能越俎代庖。”
雖然木清屬於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人,她尊重彆人有不一樣的想法和做法。
“既然他不願意動手,那他的事情到此為止。”木清施施然走到女鬼麵前。
女鬼聽到這句話燃起了希望,但是誰知剛才隻是餐前甜點。
“是誰在這裡設置的九幽聚陰陣?”
女鬼一聽,愣住了。
九幽聚陰陣?
那是什麼?
看樣子不知道,下一個問題。
“把你困在這裡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好像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生前慘死之後,再睜眼就在這裡。什麼都不記得了,隻餘下滿腔對男人的仇恨。隻要誤入鬼域的人,都再也出不去了。
看樣子還是不知道,下一個問題。
“你在這裡多久了?腦袋村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嗎?”
“十來年。我一直在這裡,腦袋村具體發生過什麼我也不知道。”女鬼眼神閃躲了一下。
“我以為你已經學乖了,沒想到還有膽子鬼話連篇。”自己果然太久沒打打殺殺了,身上沒了殺氣之後,仁慈了許多,不然怎麼連小小厲鬼都敢對著她睜眼說瞎話。要知道在以前,厲鬼可是三歲小仙童看不順眼都可以抓過去揍幾下的存在啊。
木清倏然伸出右手,掐住女鬼的脖子,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