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聽到漂亮姐姐的大量說辭,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她的肯定。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不解決好了。多大事。”木清停頓了一下,又像是隨口一問,“你叫什麼名字?”
“汪予初。”
話剛說出口,他就愣住了,眉頭微蹙,眼裡浮現出一絲懊惱——自己為什麼要聽她的?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回答?
如浩渺之水般廣闊,承天意所予,懷初心而生。
“是個好名字。這麼好的名字,死了就沒有了哦。”木清語氣懶洋洋的,像是在講一件不痛不癢的閒話,“自殺的人啊,是沒有輪回轉世的機會的,你又是跳湖死的,死了成了水鬼。生生世世待在這冰冷的湖裡,泡得白白胖胖的。指不定哪天腦袋裡長藻類,腳趾纏滿水草。”
她說著說著,眼睛突然一亮,語氣都雀躍了幾分,“唔,這樣想想,其實還挺可愛的。”
她這模樣不是在勸人,要不是殺人違反天道,感覺她都想親自把推他下去了。
汪予初猛地一抖。
現在勸人都這麼有畫麵感嗎?
他才不要白白胖胖的。
而且這姐姐的眼睛那麼亮,好像躍躍欲試的樣子,讓人有點害怕,又有點無助。
木清看到少年的死氣散了些,這才仔細審視他的麵相。
少年眉眼清秀,眉頭略微收攏,天庭飽滿卻帶著隱約陰影;眉骨稍突,眼神沉靜帶鬱色,童年多憂思,早熟懂事;山根微陷,鼻梁偏窄,年少多有動蕩、家緣薄弱;嘴唇薄而緊抿,唇色淡,言語不多,卻藏著倔強和不肯屈服的意誌;印堂處雖一線窄紋,卻並不死氣沉沉,反而隱隱透出光澤,乃中年轉運之兆;眼尾上挑而不狠,帶一絲隱隱貴氣,是苦儘甘來的命格。
耳垂圓厚,貼腦而豐,雖小時聽命於人、命運顛沛,卻也注定積福深厚,不為命困一生。下巴圓潤,地閣飽滿,是安穩終老、子孫繞膝的福相。
總結就是:隻要過了這一劫,他的福氣在後頭。
汪予初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把目光從木清那生動的表情上移開,盯著湖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湖麵依舊平靜無波,和他內心的動蕩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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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儘管拚命想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害怕,但這位神秘的姐姐讓他完全沒辦法鎮定下來。
木清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汪予初的頭發,輕飄飄地說道:“你現在還年輕,未來的路遠遠不止你現在看到的那樣黑暗。我說過,自殺的人沒有輪回的機會。你若是執意跳湖,也隻會陷入這漫長的寂靜裡,成了永遠無法得到解脫的水鬼。你死後,或許會以一種你無法想象的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她忽然微笑,語氣溫柔,“你想活下去嗎?”
汪予初一時無言,低下了頭。
木清的眼神變得複雜了些,她站在他身邊,眸光中透露出一抹無法言喻的情感,聲音堅定有力,“彆人愛不愛你,不重要,你愛不愛自己,才值得關注。你是自己的主人,努力活下去,一切都會過去的。”
汪予初怔了怔,心中一陣複雜的情緒湧動。麵對這個神秘的女子,他知道自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選擇死路一條。
“好。”他終於低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抹堅定。
木清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滿意,“多年以後,你會發現自己的未來多麼美好!”
明明隻是一句祝福的話,卻有如神諭一般,其內仿佛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而纏繞在他印堂的那團死氣終於散儘了。
木清從須臾袋裡掏出一把大兔兔牛奶糖,往他懷裡一塞,“拿著,彆摔了,我隻剩這點存貨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衣袂翻飛如風中柳葉。
汪予初低頭看那把糖,眼睛通紅通紅,第一次感覺到,生活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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